周聿白走进教室的一瞬间，吴劲就大喊了一声：“白哥——”
周聿白被惊得步子一顿。
借着，全班同学大喊：“今晚月色真美——”
周聿白：“……操。”
成功调戏了一轮白哥，八班的大家都很满意。
当然，除了当事人。
吴劲贱贱地跑过来，冲着他挤眉弄眼：“白哥，今晚月色真美啊～”
周聿白一巴掌盖他后脑勺：“美你妈。”
吴劲犯完一波贱，心里爽了，开始打听八卦：“不知道那月亮，是哪位啊？”
周聿白将他脑袋推开：“哪位都不关你事，滚蛋。”
妈的，还想打听他的月亮。
想屁吃。
林烟这天却过得煎熬。
张宏远被打之后，认定这件事和林烟有关。
他直接给林建国打电话，粉碎了他卖女儿换彩礼给儿子买房的美梦。
“宏远啊，发生了问题可以解决的嘛，林烟有什么做的不对的，我要她立马改。”
“呵，我叫你一声叔，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宏远啊……”
“陆建国，你女儿林烟真当自己是个什么天仙了？谈了半年了，碰也不让碰，我他妈也是男人，又不跟那女人结婚，看到了就要分手，真以为全世界离了她就不行呢？五十万，他妈的以为自己有多值钱？”
“是是是，是林烟不识好歹了，宏远你有什么不满意的直接说出来，林烟可以改的嘛。”
“免了！无福消受，你也别他妈再找我。”
挂断电话，林建国脸涨得通红，有被张宏远奚落的屈辱，但更多的是知道自己卖女儿无望的愤怒。
“林烟，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烟听见爸爸这样问自己，她迷茫了，她想干什么？她什么都不想干，她只想像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一样活着。
但她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知道，说了也没有用。
林建国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他拿出手机摆弄了一阵，就给她下了命令：“你张叔叔给你找了个对象，明天去见一面。这次别又给我搞砸了。”
“我不想去。”
“你不想去？”林建国瞪眼，“由得你想不想？你一天到晚不想这个，不想那个，你想干什么？你想上天啊？”
林烟重申：“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林建国拍桌：“别给脸不要脸，老子没跟你商量，明天中午德雅酒店，你不去也得去！”
林烟倔强地看着他：“我不去。”
“你他妈——”林建国扬起手就要打，却被王秀芬抱住了胳膊。
“老林，不能打孩子。”王秀芬小心翼翼地看着林建国，“打伤了可怎么办？”
林建国打量了一下，确实，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张脸。甩下胳膊往房里去了，意思是让王秀芬说服她。
林烟看向妈妈，脸上终于有了点生动的表情，她鼻子忍不住发酸：“妈妈，你也要逼我吗？”
王秀芬一把抱住她，声音里含着泪：“烟烟，你别怪你爸爸，他只是想让你嫁个好人家，有个好归宿，以后过得好。”
“妈妈，我现在靠自己也可以过得好。”
“那怎么能一样呢？”王秀芬的声音坚定，“女人生来就是要嫁人的，你怎么可以不嫁人呢？不嫁人怎么会幸福呢？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
妈妈的声音萦绕在耳畔，林烟却忍不住走了神。
这番论调她已经听了很多次，也很不认同。
她甚至有时候想反问妈妈，你觉得你现在幸福吗？是被骂幸福？还是挨打幸福？是从早到晚操持家务幸福？还是被家里人否认价值毫不尊重幸福？
她忍了很多次，没有问出口。
其实她知道妈妈也是疼她的，毕竟自己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只是相对而言，疼得不那么多罢了。
她的妈妈，固执得认为，对女儿好，就是要教会她如何做好家务，如何顺从男性，以后才能在丈夫家过得幸福。
她的妈妈，天真地以为，自己不被爱，是因为自己做得不够好。
林烟无法开口拒绝一位这样的母亲，她想着，去吧，去走个过场。在她这里搞砸了，总比母亲没完成任务而挨打要好。
这次的相亲对象看着年纪不小，一身西装革履，身上透着和张宏远类似的气息。
对方比她先到，她进去落座的时候，对方正拿着手机浏览，听见声音，勉强给了她一个眼神。
但是可能是看到她本人比照片要好看一些，所以还算礼貌地放下了手机。
“林烟是吗？你好，我是蒋烨。”
林烟与他握手，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在对方侃侃而谈金融经的时候，林烟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