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确是一个良机,去或不去,这其中的利弊要仔细权衡,断不是一时半会就可决定的。”
贺兰俊听出来弟弟这回是真松口了,但贺兰艺不单考虑严卿在信中说的那些话,另有史文玉的事情怎样处理也要考虑进去,既不得罪史文玉,也不得罪丹陵。
从他这里自然想不到好的办法,因为他摸不准史文玉的意图,是他和羌可达两个人一起试探东亭也指不定。
“弟弟,”贺兰俊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我们要是得了大楚的燕郡,除非严卿自愿放弃,否则他谋反的罪名就是明晃晃地成立了。他认,那我们盟友的关系定比以前更加亲密,他不认,算是同我们撕破脸皮,燕郡一整个都是我们的了。”
贺兰俊终于说出来一句有用的话,贺兰艺深感欣慰,他道:“这也是我打算考虑的原因,严卿能不能信我们不能保证,但站在结果的角度想,要是出于算计东亭,他没有必要办这样一件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甚至还要掉脑袋的事情,只有真心实意想要燕郡,才能解释的通。”
贺兰俊面露喜色,道:“弟弟这是答应严卿了?”
“你容我好好想一想,”贺兰艺道,“还有史文玉,我也要好好想一想。”
贺兰俊坚持不懈道:“这么说弟弟愿意试一试了?”
“但有一点我们要全力争取,”贺兰艺道,“严卿必须保证,倘若事败,我们要共赴黄泉才行。”
“还有史文玉的事,交给严卿拿主意,”贺兰艺道,“只有严卿办,才能办的圆满。”
贺兰俊听不懂,只觉贺兰艺好生厉害,只三言两语便能回了严卿的信,他道:“弟弟果真聪慧过人。”
贺兰艺没空听他的夸赞,道:“此事既与哥哥说清楚了,那么弟弟先走一步。”
贺兰俊以为贺兰艺生气了,他道:“这是弟弟的房间,弟弟要走到哪里去?”
“我要同原容将这事情说说清楚。”
贺兰俊差些忘了原容还在东亭,他道:“原容还去不去救原真?”
“要是答应严卿在信中提的计划,就不救,”贺兰艺道,“要是不答应,就看哥哥的意思了,救不救,哥哥说了算。”
贺兰俊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道:“弟弟这是要反悔么?”
贺兰艺见此,不禁无奈笑道:“我要是反悔,怕是这后半生全在哥哥的掌控之中,再也出不了门见人了,哥哥也不忍心如此待我吧?”
“我怎会那样待你,”贺兰俊知他是误会贺兰艺了,尴尬道,“那弟弟快去吧。”
*
因怕被陈谦润的人碰见抓去,原真昼伏夜出,他身边近乎没人了,不过原真对此全然不在乎,他坚信贺兰艺定会想方设法来救他,他知道这山中不单他一个人,处处都是陈谦润的眼线,因这眼线,便是不怕豺狼虎豹了。
除了三餐不定、因吃不饱而时常饥肠辘辘外,原真的日子过得还算太平——有几回他在夜里外出觅食,撞见了几个身穿铠甲、手持长矛的楚兵,却并不为难,将他放行,看来陈谦润暂无取他性命之意。
离原真不远的陈谦润和钟凝雪二人除了盯着原真,整日无所事事,外边的一切全都安排妥当了,要等一个确定的结果,才能去做接下来的事情。
他们不需躲人,白日里便出去山洞,在林间散步,有时会去打猎,因此找见了一处泉水,因离洞不远,便时常过去小溪边,静静地坐着听潺潺的水声。
钟凝雪与坐她身旁的陈谦润说道:“想必红阳写给丹陵的信已经寄出去了。”
“你说起丹陵,我想起来我们一起自济北回上原的日子,”陈谦润道,“不敢忘,也真的忘不掉。”
钟凝雪扭头看他一眼,问道:“为什么不敢忘?”
“所有让我开心的事情我都不敢忘。”陈谦润的视线依然在溪水上,“我今天也很开心,这些天我一直很开心。”
钟凝雪因他这话笑了,她道:“为什么?”
“不知道,”陈谦润认真摇头,继而去看她,“你开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