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直美的话,我想大约是虎化后的敦正带着太宰前往某处。
按照不断移动但很快就停止了的定位,我调整着自己的方向,最终朝着钟塔边上的树林赶去。有什么人正在那里战斗,漫天飞扬的尘土和震动地面的巨大声响表明了那里绝对在上演着一场恶斗。但随着我距离树林越来越近,战斗的声音断断续续,逐渐没了声息。
太宰的定位和战斗之处并不一致,我躲闪着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凶狠的攻击,脚步犹疑。
——去哪边?
前往太宰那边的话,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带着他去找晶子,但是那必定要花上不少时间,直美和贤治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而另一边,之前这么大的战斗动静,想必是凡尔纳正在和谁战斗着,很有可能是敦。
现在那边的战斗停下了,但来自「岛」的攻击却没有停止,恐怕是敦落了下风,或者是战败了。
『怎么办。』
后背的衬衫已经湿透了,皮肤上的防晒霜混合着汗水,黏腻得难受。我眨了眨有些发酸的眼,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不断地调整着呼吸。
如果是平常的我,这种时候肯定想也不想就直接去解决麻烦的根源凡尔纳了,可是……
在上一个「未来」里,我死过一次。敦没有告诉我原因,现在想想,说不定就是被凡尔纳袭击了。
『我不能在这座岛上死掉。』
所有的符咒都留给了直美他们,我的身上也没有带什么趁手的武器,这种情况下,虽然不知道凡尔纳的能力如何,我的胜算就已经下去了好几分。
当我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新一轮的异象出现了。
——大地颤动的声音。
并不是战斗而导致的震动,也不是巨手形成时的动静,而是一种类似于地震,但又比地震要更加规整的地下结构变动。
我的脚步停止了一瞬,然后在又一次的攻击袭来时,以最为果断的速度避开了所有的巨手,开始朝着某个方向飞奔。
像是远古时期高高的祭祀场地,数十米外的钟塔周围,地面以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幅度隆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筒状柱体,将整座钟塔覆盖在内。近乎是遮天蔽日,短短十几秒,我所在的区域就全被「钟塔」的影子覆盖住了。
昂首望去,在「钟塔」的顶端,隐约可见有人影与石柱屹立。
——BOSS都送上门来了,不去打那还像话吗。
站在被隆起的土地结结实实围住的钟塔前,我叹了口气,认命地踩了踩脚下的泥土,蹲下了身子。
面前土墙上伸出的巨手从我头顶穿过,抓了个空,立刻又想转变方向,但我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就立刻开口道——
“结界术·千层台。”
这是我所会的、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花费最小的力气将我送上高处的咒术,面积不足一榻榻米的结界在我的脚下迅速重叠堆积,这是无数基础结界的累加。
土墙中不断地伸出手臂,试图破坏我脚下不断上升的高台,但却毫无成效,新的结界形成的速度远比它破坏的速度要快。虽然相当的脆弱,但却足够有效率。
钟塔的顶端近在眼前,土墙中伸出的手臂却突然停下了攻击。虽然是泥土的样貌但却像是岩石一样坚硬的土墙,突然开始像泥一样溶解着,从最外围开始,逐渐露出了钟塔的蜂蜜石。
结界的累加停止,高台上的人影正在缓缓下沉,于此同时,塔的另一面出现了巨大的岩石块,所有的泥土都在往那里聚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都无所谓了。
——因为我看到了。
没有谁注意到了我在这里,但是我将他们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细碎的土尘落在了我的发顶和双肩,我伸出了手,对准了不远处那个缓缓落下的人影,嘴角扬起了一抹笑。
“攻式·风刃。”
悄无声息的,从膝盖开始,无形的风刃平整地斩断了他双腿。
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脸上志得意满的笑容消失,瞬息之间变为了狰狞的模样,痛苦的惨叫从他的口中吐出,滚烫的鲜血将蜜色的钟塔染红。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我,瞳孔紧缩,嘴巴微微张了两下,却像是失声了一般,一个字都没有吐出。
下一刻,已经变得如同钟塔一般高的岩石块碎裂,白色的影子从岩石块的中心跃出,袭向了他。
老虎的前肢,狠狠地挥向了在空中无法动弹的男人。
烟尘散去,放射状的裂纹在地面延伸开来。在裂纹的中心,血肉模糊的男人躺在了那里。
白色的猛虎稳稳地落在了他的不远处,然后逐渐变成了少年的身形,筋疲力尽地倒在了地上。
以我所处的位置为支撑点,结界延伸,接住了从空中落下的面色苍白的黑衣男子。
“没事吧?”我盯着下面的情况,但还是顺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