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四月初八,沈轻尘与沈轻柔姐妹二人,一同来到永宁公主府参加赏花宴。
二人到时,不少人皆已到场,不过稍坐了片刻,永宁公主身边的大丫鬟得了公主应允,随即宣布今日的赏花宴开始!
话音刚落,府门口中气十足的通禀声传来:“摄政王到!”
摄政王?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震惊又疑惑不已。
摄政王?摄政王可是从来不会参加这种无聊宴会的,别说是永宁公主的赏花宴,就是皇后娘娘在宫中举办的赏花宴、诗会什么的,这位摄政王也从未赏脸参加过,今日这是为何?
不过听闻,摄政王小时候受过永宁公主生母,柳太妃的照拂,与永宁公主的关系也向来不错,想来是如此缘故吧。
众人纷纷跪拜行礼,无一人敢抬头看向来人。
永宁公主行了礼后,欢喜着跑向夜景珩:“七皇兄,你怎么也来了?”
夜景珩:“永宁这是不欢迎本王?”
“这哪儿能呢?七皇兄前来,永宁这小小的公主府简直蓬荜生辉,今日的赏花宴都提了数个档次呢!永宁又怎会不欢迎七皇兄?”
夜景珩轻笑着嗯了一声,便不再言他,只慵懒威严地吩咐众人起身。
再次听到夜景珩的声音,沈轻尘内心竟忍不住一颤。偷偷抬眼望去,不想那人也正好瞧过来,沈轻尘一慌,立马低下头去,再不敢抬头胡乱看。
夜景珩:“本王只是路过,顺便进府看一看。你们继续罢,本王去瞧瞧太妃。”
柳太妃,是永宁公主与三皇子的生母。
自三皇子去了封地,永宁公主立府后,因着心有不舍,又放心不下,便出宫与永宁同住,好相互间有个照应,母女二人也能时常见面。
虽于规矩不合,毕竟先皇的宠妃只能长居宫中,亦或是在皇家寺院内清修度过余生。可因着有夜景珩这位摄政王的“仗义执言”,柳太妃又是常年食素,诚心礼佛之人,便有了这一特例。
众人再次行礼,恭送摄政王离开。沈轻尘心下松了口气,不知为何,想是自己上一世胡闹太过,自觉对其有愧,再见这人,她只觉内心惶惶,想要远远躲开!
接下来的赏花宴,按照流程,便先是让众位公子小姐们,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什么的,先比试一番,中途空档才是赏花环节。
沈轻尘记得,上一世永宁公主府的赏花宴,这位摄政王并未前来,倒是武安侯世子王宴之大出了风头。
一时之间,王宴之青年才俊、学识过人、才华横溢的名头大盛,也教沈轻尘对其的好感,节节攀高。
看了会儿众位公子小姐各显神通的比试,有的表现平平,有的大放异彩,沈轻尘兴趣缺缺,借口去方便,带着贴身婢女青儿,起身离开了比试厅。
沈轻尘大致知晓柳太妃居所,为了避免与夜景珩碰上,她便特意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永宁公主府既能承办这赏花宴,府中的花卉自然十分繁多。
听闻不止永宁公主,就是柳太妃也十分喜欢侍弄花草,所以这公主府的花卉,倒是一点不比宫中御花园中的少。
沈轻尘一边走一边赏玩着各类奇花异草,心中惊叹永宁公主府的后花园果真不一般,今日前来这一趟真是值当得很。
想起上一世,她一颗心皆系在王宴之身上,对这后花园中的花卉,竟是无多少印象。
沈轻尘停在一大片牡丹花前,心中十分喜欢,嘴角眉梢皆带上了喜意。
青儿扭头瞧见前方来的人,心中一慌,正要出言提醒沈轻尘,却被那人眼神冷冷一瞥,又见那人身边的护卫,示意自己噤声,青儿不敢出言,咬着下唇不安地低下头去。
沈轻尘只继续沉浸在自己赏花的乐趣中,瞧着一朵朵、一簇簇争相盛放的牡丹,千姿百态娇艳吐蕊,忍不住喃喃自语:“何人不爱牡丹花,千娇万态破朝霞。”
低头看着争相斗艳的牡丹花,又往前行了几步。
突然“咚”地一声,沈轻尘不知撞上了什么东西,揉着头痛呼着退后两步,抬眼就瞧见那人正好笑地看着她,黑眸中星光点点,一闪而过的浅浅笑意,让那本就绝色的容颜,更惹得人心神一震!
这样的夜景珩,恍惚间,沈轻尘似乎又看到了上一世,那个唯独对她纵容宠溺的摄政王了。
所有人皆惧怕于他,只有她不怕他!她甚至厌他恨他,从不许他亲近自己。
就寝安歇时,枕下总会备有一把随时准备自裁的锋利剪刀!
她恨他不惜以权势相压,毁人姻缘!硬生生拆散她与她的心上人。
时间久了,夜景珩也干脆直接宿在书房,或者其他偏殿之中。
怔愣了片刻,沈轻尘慌张着就要跪下行礼。
“免礼!”
这才将将跪到一半,就被免了礼,沈轻尘尴尬得脸色红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