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砒霜送了侯府上下去见阎王。
宋南音的嗓音散漫,“侯爷看错了吧,是这孩子自己从马车上跑下去的,与我有何关系?”
这更让江宸风冷然,“平哥儿还只是个孩子,你却将他五花大绑在马车里,又是何意?”
“不为何。”宋南音淡淡道:“这孩子我教不好,不想养了,所以来找侯爷还子。”
她将“还子”二字咬的格外清晰,让江宸风额头暴起的青筋被强制抚平。
“平哥儿已经在宗祠认祖,是景阳侯府的小世子,怎能说不养就不养?”
宋南音嗤笑,“世子?他算哪门子的世子?不过就是个旁支的庶出,也配记在我名下占我儿子的位置?”
“你——!”江宸风脸色铁青。
他没想到只是几日未见,原本温顺少言的宋南音居然换了个脾性。
躲在他身后的江从礼突然嚷道:“爹,她是个坏女人,我不要她教!”
江宸风原本铁青的脸色更是阴云密布。
这句话也正中宋南音下怀,她笑眯眯的道:“侯爷可听见了?是这孩子不肯让我教,半点礼数都不知的东西,我可养不了。”
不等对方再开口,宋南音吩咐。
“回府。”
马车四角上的铜铃摇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缓缓驶离后,只余下了少许檀香味。
宋南音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她明白,回府后才真是有场硬仗要打。
毕竟,侯府里的那位江夫人可并非是吃素的善茬。
当初,也是江夫人借着郡主的身份向宋家下聘,否则单单只是景阳侯府,宋家是断不会结上这门亲事的。
文官与武官素不通亲,这早已是南周朝默认的规矩。
但他们求来了这桩婚事,却如此蹉跎于她。
宋南音素净的手指拨动着佛珠,“绿竹,回府后,你和徐妈妈去把账本都取出来,我要清查。”
她倒是要仔细看看,这偌大的景阳侯府究竟吃了她多少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