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摸了摸鼻尖,无奈道:
“不是便不是,如此言重做什么?岂不是伤了我们同僚之间的和气?”
“你……”
江宸风倒不觉得这番话有何不妥,只觉得一提到宋南音,他整个人便不爽。
偏偏早上出来的时候,还给自己找了个不痛快。
“你这等小人……”
“侯爷!”
江宸风本是想要骂几句的,解解心头之恨,可话还没说完,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众人纷纷散去,给他们让了一条路。
裴怀瑾此时此刻已经换上了官服,蓝色的长袍加身,更是将男人衬托的犹如神祇一般威严醒目。
“侯爷,他说话之中是有不妥,可这自然有人参奏,您可别失了分寸,叫人拿捏了把柄去。”
裴怀瑾话说着,一双眼睛犹如鹰勾一般,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一想起昨夜的种种,江宸风心里面一阵不痛快,裴怀瑾一向都与自己并肩,为何最近几日如此反常?
即便是巧合之事,即便二人是一条船上的,他还是觉得宋南音和裴怀瑾之间不清不楚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
“侯爷,一定要想着,凡事以大局为重,不要忘了,我们要做什么。”
裴怀瑾轻轻向前一步,附在江宸风的耳边说着。
随后男人迈着大步离开,大刀阔斧的,看起来很是光明磊落。
可江宸风却从这个五皇子身上,看到了些许不一样的东西,那些不能见光的阴沉,以及埋藏在骨子里的黑暗。
他料定了,倘若以后没有能够与他制衡的人,怕是直接便能权倾朝野。
宋南音身子还是乏得很,她前脚刚回到院子里,后脚便准备去休息。
徐妈妈端着一碗汤药过来,让宋南音先喝下。
她自幼便是不喜欢喝药的,那种苦味在口中久久不散,让宋南音觉得整个头都被苦晕了。
“徐妈妈,我瞧着我的病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说不定过几日便能痊愈,这药就不用喝了吧,还是省下吧。”
徐妈妈是宋南音的奶妈,从小到大一直照料着她,这丫头什么脾气秉性,她怎能不了解?
听到这番话便知道,这又是不想喝药找的借口罢了。
徐妈妈笑着说:
“景阳侯府虽然近日来开销比较大,但也不能连主母的药也给断了,少夫人可少拿这些事来搪塞,依着老奴看,怕是不想喝药在这里找借口呢。”
“我……徐妈妈!我幼时是不喜欢喝药的,可现在我已经长大了,怎么还会闹这些小脾气?你把那药碗拿来,我喝下来便是。”
宋南音直接开始逞强,徐妈妈这激将法用的还真是妙。
果然,看到那药,刚刚还一脸无所畏惧的宋南音立马变得纠结起来。
“少夫人,良药苦口利于病,您要想早点好起来,还得把药喝了才是,不然日后如果侯爷再来找茬儿,怕是您的身体不好,也应付不过来呀。”
是这个道理没错。
宋南音一听这个,直接端起药碗来,一下子便给喝了,
连徐妈妈瞬间也愣住,未曾想到这句话竟这么管用?
宋南音抹了把嘴,正准备休息的时候,就听到柴房里传来呜咽声。
她稍微愣了愣,这才回过神来,原是昨日带回来的那个丫鬟翠娥。
这一宿把人折腾的,怕是连觉都没有睡好吧?
徐妈妈也看了一眼柴房的方向,问道:
“少夫人,要不要现在把人放出来?这都一天一夜了,幸好绿竹给端了些饭食过去,不然怕是现在都没命了。”
宋南音满含深意的一笑。
“徐妈妈,你有没有听说过熬鹰?”
还没等徐妈妈回答,宋南音直接拿过熏香来,自顾自的点上,手中的动作没停,她嘴上还说着:
“便是通过熬鹰的方式,消除鹰身上的烈性,相当于意志上的较量,最后才会臣服于人,为我所用。”
徐妈妈了然。
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解释着:
“可是少夫人,这翠娥一直以来是照顾平哥儿的,怕是侯爷对其器重的很,定然会忠心耿耿效力,怎会如此轻易的就能征服其为我所用?”
宋南音将点好的熏香拿在手中,嫣然一笑道:
“这就需要本事了,做事情,需讲究方式方法。开门吧,我倒是想看看这个丫头有什么不同的。”
徐妈妈原本还想叮嘱宋南音多注意自己的身体,现在才刚刚醒过来,就如此劳累,怕身子再吃不消。
可宋南音提前将徐妈妈的话给噎回去了,她说:
“放心,我这心里有数。”
“吱呀——”一声,柴房的门被打开。
翠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