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这个表姨母三个字叫出来,京城面几乎人人都知晓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了。
曲楚然打了这么久的如意算盘,似乎也要落空了。
怕是来日方长,以后想要得到主母的位置,还是难上加难。
回去的路上,曲楚然看着走斜前方的宋南音,恨的牙根直痒痒。
她身为侯府主母,理应走在自己的前方,可越是这样,曲楚然便越是在心里觉得不服气。
她可是为了侯府生下一个儿子的,宋南音进来之后做了些什么,无非就是打理打理家事。
还真不是曲楚然想得太简单,这么大的侯府,到处都有老妈妈和管家,宋南音几乎也轮不着操什么心。
所以几乎等于什么都没做。
一想到这儿,曲楚然心里才算平衡了些。
不过很快,她便又不能淡定了。
宋南音走在前头,绿竹突然跑上前去,问她:
“少夫人,最近平哥儿闹腾的很,连带着将管教的奶娘都给打伤了,三天换了四个丫鬟,今天一早侯爷让人来传话,说是让翠娥回去继续照顾小世子。”
听完这句话,宋南音用余光轻轻扫了曲楚然一眼,有些话便是直接要说来给人听的。
她没好气的回怼绿竹:
“别人不识相,连你也糊涂了吗?平哥儿不过就是一个丫鬟生的,登不得台面的,平日里叫一声小少爷便已经是抬举了,怎么还论起小世子来了?”
“只有我生的嫡长子,那才配做侯府的继承人,也才是世子。”
宋南音这话冷不丁一听还蛮刻薄的。
绿竹急忙低下头来,表示:
“少夫人,奴婢错了,奴婢这部平日里听别人总是提起,听着听着也便习惯了,少夫人,既然如此的话,那平哥儿该怎么办啊?这孩子现如今实在是难以管教,都打跑了好几个先生了,如若不然的话,便将他关进小黑屋去,好好教训一番,搓搓他的锐气。”
绿竹说着说着,语气中还带了一股狠劲儿。
这叫旁边听着的曲楚然瞬间怒火中烧,偏偏她还没其他办法,难不成要现在跳出来承认是自己的儿子吗?
宋南音不将他们母子二人赶出去都是无比仁慈的。
可眼下却也不能坐以待毙,曲楚然思量了片刻,说道:
“这平哥儿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子吧?少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一个小孩子为何要下这么重的手?”
听闻这话,宋南音故意停下了脚步,一脸诧异地盯着眼前人。
“曲姑娘来到侯府甚至连一日都不到,竟然知悉的如此全面,平哥儿都没出来正式与你见面呢,竟还知道平哥儿的身份?看来,曲姑娘平日里没少对我们侯府进行研究啊。”
宋南音说话夹枪带棒的,曲楚然自然是心里不舒服。
可人家身为主母,有这样的疑心很正常。
她也说不出来什么,只能解释着:
“刚才去往前厅的时候,正好瞧见一个小少爷,追赶着一只兔子,旁边还有几个丫鬟伺候着,能有这种阵仗的,定然是府里有身份的孩童,少夫人是不是多想了,这样的观察力,是个人都能瞧见的呀。”
曲楚然试图反将一军。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宋南音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
她丝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曲姑娘多心了,我身为侯府的主母,料理整个侯府上上下下,况且,夫君入朝为官,许多人都上赶着阿谀奉承,想尽一切办法过来巴结,平日里家中来了什么人,又接触了什么人,我真是不得不防啊。”
紧接着,她笑了一下,“曲姑娘家中并没有做高官的,所以自然不会理解,这些琐事处理起来,才着实叫人头痛不已。”
宋南音露出一副十分痛心疾首的神情,叫曲楚然心中更加妒恨。
她分明就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曲楚然得不到,便只能在心中暗自不痛快!
她又不是个聋子,自然听得出来,宋南音原本在前厅的时候,称呼自己一口一个表姨母,现在反倒是成姑娘了。
要说不是故意的,这谁会信呢?
曲楚然只能附和着说:
“少夫人平日里真是辛苦了。”
转过身去恨不得翻个白眼。
宋南音继续说:
“这孩子,聪明,机灵,可爱,侯府这种人人都很喜欢他,不过就是太顽皮了,顽皮的实在是令人头疼,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合适的丫鬟妈妈去照看,愁死人了,对了,表姨母,你可喜欢孩子?”
这一问的意思,便已经十分明了。
宋南音就是盯上了她。
换做其他事,曲楚然可能万分不情愿,但那可是自己的亲儿子,又怎么不愿意呢?
这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如此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