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装,那宋南音便直接装到底。
“您是母亲,辛辛苦苦将侯爷养育长大,就算有什么不是,也都为了侯爷好,我们哪里能怪罪您?母亲倘若再说这话,可就是折煞我了,儿媳哪里承担的起?”
她用手帕轻轻抹了抹眼角。
幸而日暮后起风了,这么一吹倒还真让她湿了湿手帕。
江老夫人到底是个有心计的,怎么会看不出来,宋南音是不是装的。
只是,在看到那方绣帕之上的泪痕时,还是犹豫了一下。
她直叹气道:
“你这丫头,当真是苦了你了,倘若早早知道宸儿是个如此不懂事的,当初就不应该将你娶进侯府,这才让你如此受苦啊,我这做母亲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哪里会不心疼你们。”
此话说的当真是中听。
宋南音差点就信了。
可话说回来,毕竟,人家母子俩才是那个有血缘关系的。
不过表面功夫还得做,宋南音说:
“母亲,您以后切莫再说这番话了,当真是折煞我也,想来在侯府之中,儿媳倒也不缺吃不缺喝的,身为主母,底下的人都对儿媳很是恭敬,所以哪里有受苦一说?不过这时日还长,倘若一直这般下去,以后漫漫长夜,儿媳这日子的确是孤独寂寞了些。”
趁着这个机会,宋南音直接就把那认下的女儿往府里带。
现下有错之人是江宸风,怎么也是理亏了几分,他们侯府如果不想这丑事外传的话,还真得任由着自己的性子闹一次。
“母亲,前些日子回去,瞧着一丫头甚是可爱,于是便收下了作为义女,对外面是我侯府的嫡长女,日后,倘若这侯府有了两个孩子,那日子也热闹许多,母亲说不是吗?”
江老夫人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个孩子的消息。
江宸风这个没出息的,谁让他付出真心了?
为此,江老夫人劝了好多次,不过就是一个正妻,家室显赫不说,还端庄大方,这种名门闺秀,一旦是出了点什么事,定然是不敢闹大的。
所以,娶回家之后,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也就好了。
这高门大户,谁不是三妻四妾的,又没有人逼着他必须同宋南音举案齐眉。
江老夫人为此一直感慨,这年轻人就是想不通,做事圆滑一些,问题也不大。
偏偏现在要闹到这个地步,简直让人贻笑大方。
可面对宋南音的请求,她现下也不能说一个不字,当真是骑虎难下。
“好好好,这孩子嘛,心性纯良,从院子里玩耍开,也令人欢喜,你既已经认下了,我这个做祖母的,只管答应就好。”
她拉着宋南音的手,一副亲昵的模样。
“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想必你也乏了,我这被那逆子气的着实是头疼,时候不早了,抓紧回去休息吧,这时日还长,许多事你也别多想。”
这是下了逐客令了。
宋南音就知道老夫人肯定不爱听这话,不过也无妨,她是过来通知她的,可不是来打商量的。
人都已经记在自己的名下了,那哪里还有松缓的余地?
如果迟迟不把人接到侯府,才真实叫人看了笑话。
“母亲的身子不要紧吧?如果实在不适的话,儿媳这就去请大夫。”
“不必了,年纪大了,都是些老毛病了,休息一夜就好,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脸上的伤,记得用冷水敷敷,好歹是侯府主母,顶着红肿的脸出去,叫人看了不妥。”
临走前,江老夫人再三叮嘱着。
宋南音一一应下,这种小事上,其实也没必要和老夫人过不去。
她说的好听,让自己冷敷一下,实际上,还不是为了她侯府的面子?
这些宋南音早就看的透彻至极,人嘛,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对自己好?
尤其是江老夫人这样性子的。
“那儿媳就先回去了,母亲好生休息。”
话说完了,宋南音转身离开。
一回头,那原本眸中能滴出水来的纯真和温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幽深算计。
人活在世,怎么能不算计?
尤其是在这母子俩面前,宋南音倘若再不长点脑子的话,纯粹就被他们二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这边人刚走,另一边,赵妈妈也随着回来了,江老夫人本就十分不爽,刚刚碍于情面没有表露出来,现下也是忍不住了。
“这个宋南音!到底想要怎么样?她自己勾不住宸儿的心,倒是让我也跟着受牵连了!”
见此情形,赵妈妈急忙从旁边劝:
“老夫人,您先消消气,这事儿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少夫人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不喜欢同人争抢,再者而言,当初我们能够瞧得上少夫人,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