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端着一碗参鸡汤轻轻叩响了书房的门,“阿珏,你刚冒着雪回来,我给你煮了点鸡汤暖暖身子,你身上的衣衫定是湿透了,换一套干的,切莫受凉了。”
她又拍了几下房门,仍没人理,她有些担心,正想推门进去,门却已经打开了,林珏站在门口,只穿着里衣,虽是夫妻,可他们自成亲以来从未同房而住,永嘉的脸上浮现一层红晕,“你趁热把鸡汤喝了,莫....莫要着凉。”
“进来吧。”林珏转身让开一条道。
永嘉欣喜万分,从前他从不让自己踏入他的书房半步,如今却主动请她进去,她开心的笑着,“阿珏,趁热把这汤喝了。”
林珏一言不发的将鸡汤喝完,他用帕子擦了擦嘴说:“公主,我有话要对你说。”
“你我已是夫妻,不必唤我公主,你要同我说何事?”她温柔的笑着;
林珏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我们和离吧。”
永嘉的笑容僵在脸上,“阿......阿珏,你方才说什么?”
“你我本无情,何必将自己的一生都浪费在一个并不相爱的人身上?”
“无情?你又怎知我对你无情?你又怎知你我朝夕相处之后你一定还是对我无情?”她情绪激动起来,死死攥着衣角。
“绝无可能。”
淡淡的四个字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进她心里,“那你当初又为何要答应父皇赐婚?”
“陛下拿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我不得不从。”
她的眼泪再控制不住的掉落下来,“既如此,那为何现在又变卦?”
林珏沉默着不回答,烛光摇曳,屋外的风吹的窗户嘎吱作响。
“你既要与我和离,我竟连句实话也听不得吗?”
“我已有心悦之人,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我心里只有她一人。”
“是谁?”
“公主,微臣并非良人。”
“你当初答应父皇的时候你怎么不去想你那心悦之人,如今木已成舟你再想反悔,你把我当什么?又置天家威严于何地?林珏,我绝不和离,你我此生,不死不休。”说完她打开门走进寒风里。
追月一边为江筹整理着被褥一边念叨:“公子,这天如此冷,你这被褥如此单薄,恐是要着凉的,穿云,去柜里拿床厚实些的被褥来。”
穿云抱着被褥递给追月,他靠在床边问:“公子,我实在不懂,程煦阳既然大仇已报,当初那皇帝如此羞辱他们家,她还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进宫面圣领赏吗?”
没等江筹开口,追月拍了一下穿云的脑袋:“你懂什么,她又不真的是孟礼,她终究要做回她自己的。”
“她还算有点脑子,知道隐瞒自己就是孟礼。”江筹抿了口茶把书翻了一页认真看着。
追月抱着换下来的薄被褥塞到穿云手里笑着说:“她是有几分聪明的,她若是说了,依那皇帝的脾性,定要治她个欺君之罪,就连帮她隐瞒冒充身份之人都难逃其责。”
“皇帝昏庸无道,天齐气数将尽了。”穿云撇了撇嘴说;
追月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脑门:“慎言!”
江筹放下茶杯合上书,瞥了一眼吃痛揉着脑门的穿云淡淡的说:“一天不许吃饭,长长记性。”
“一天不吃饭?我会饿死的公子。”穿云哀嚎着。
“再嚎多一餐。”
话音刚落,穿云像阵风似的闪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