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包吃包住?梁舒立刻抓住了自己想得到的信息:“这么说,她住的地方在这里面?”
“是的,就在后面的厢房,至今还空着,郡主可要前去查看?”
梁舒颔首,却又举手示意他少安毋躁,毕竟还有些信息要一并询问清楚。
“那她失踪的具体时间你可还记得?”
刘甲皱眉思索片刻,然后笃定地答道:“二月二十晨起发现她不见的。”
他见梁舒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补充道,“因为前一晚吴大人在此宴请宾客,点名让柳心弹了一首《十面埋伏》。”
“吴大人?哪个吴大人?”叶曦辰蓦然出声询问。
“吴知夏吴大人。”刘甲面露为难,说得有些小心翼翼,显然是知道前些日子冯平的案子。
不过,一品居出入的都是高官贵胄,他听到这些也并不奇怪。
叶曦辰并不在意,反倒饶有兴趣地追问:“席间可是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印象深刻。”
对一品居来说,迎来送往王孙公子都是常事,吴知夏的官阶并不能让刘甲刮目相爱。
而此事已过了七天,他却能如此清晰地记得这件事以及发生的日子。显然有什么事让他如此记忆犹新。
刘甲面露难色,眼睛望向一旁的杨坚。
这属于在背后嚼客人的舌根,传出去自然是会影响生意,更何况吴知夏的身份也算特殊。
杨坚剑眉一竖:“都什么时候了,如实答便是。”
刘甲这才大着胆子说道:“是这样的,我们这一品居做的是正当生意,姑娘弹唱只为公子贵女的雅兴。可吴府管家那天喝多了酒,柳心弹完曲他竟追了出来,预行不轨之事,还说柳心这样的乐人只配做皮.肉生意,柳心气不过打他一巴掌,两人吵将起来,还是侍卫闻声感到拉开的。”
吴府管家?那就是刘雄。
梁舒若有所思地望向叶曦辰,见他也望向自己,眼神中有着与自己心里一样的异样。
杨坚的脸色本就青白相间,这下直接变得铁青:“就是那个刘雄吧?”
“是。”
“这个混蛋。”杨坚捏紧拳头挥了挥,“敢在我家酒楼放肆,通知下去,以后我们杨家不做他的生意。”
一旁的小厮立刻应是。
梁舒赞许了望了一眼杨坚,封建社会男尊女卑的观念总让女人处于弱势,可杨坚却没有这般糟粕思想,也是个好老板,如此义愤填膺地为女子出头。
“这事后来如何?”叶曦辰瞥到梁舒望向杨坚的眼神,眸光微动,面上却波澜不惊继续问道。
“后来吴大人赔了些银子给柳心,她却是不接,哭着跑回房了。我想着此事她受了委屈,便替她接了银子,让苏儿给她送去。”
“后来呢?”梁舒接口。
“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她,第二天到了午膳时分也不见她人影,去她房间找,却发现房内值钱的细软都不见了,我便以为她是受了委屈不告而别。”
刘甲有点畏缩地抬头看了一眼杨坚,显然是怕他继续责骂。
杨坚却是黑着脸一言不发。
梁舒挥手示意刘甲带他们去房间,一边继续提问:“那房间可有人动过?”
“房内还有柳心衣物,我怕她什么时候回取,也不着急安排人入住,便闲置在那,不曾让人打扫。”
叶曦辰在旁边吩咐叶明:“让人带苏儿过来。”
柳心的房间在主楼后房屋的东北角,一人一间。饶是七八天没人收拾,房间依旧干净整洁,可见柳心是个蕙质兰心的姑娘。
只是打开衣柜,却看到里面的衣物乱七八糟,是本来叠得整齐却被翻乱的凌乱。
梁舒伸手顺着繁乱的痕迹往下找,在衣物底下发现了一个打开的空木盒。
此时,叶明已经将苏儿带了过来。
苏儿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梳着双髻,脸上有些惧色,看到他们还是极有礼貌地做万福礼。
“苏儿是吧?”梁舒扯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安抚她,“我们就想问问你那天把银子拿给柳心姑娘的情况。”
“银子?”苏儿有些迷茫地望向刘甲。
刘甲急忙提醒道:“就是吴大人赔给柳心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