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你觉如何?”
梁舒没想到他会提起慕容白,想想柳婉盈对他难以言说的喜欢,以及崔若月、谢云彤之间的嫉妒,终其原因都是他给姑娘们无妄的希望。
既然叶曦辰把话挑明,梁舒便也不顾忌,实话实说:“慕容白确实渣,感情之事,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自是该坦诚相告,只是方法是否无需如此伤人,感情之事并无尊卑!”
叶曦辰目露茫然,看了梁舒好一会,终于明白她在纠结什么,难得地泛起一抹灿烂的笑:“感情无尊卑,手段却尊卑。如她般的手段,若不给些教训,杨家能经受几次她的任性?”
他的笑容,如晨起那抹从东方跃出的日出,让梁舒有一瞬的晃神,也让心里的郁结一下子散去,慢慢理解他的话,第一次觉得自己把面前的男人想得太简单。明明自己的26岁的智慧,却比不过双十的他做事周全。
她来了已有写时日,依然是现代人的思维,其实没有真正将自己放入这个尊卑分明的时代考虑过问题。
杨家从商贾之家成为官商,其路之艰辛定是非常人能忍受,而杨坚放弃走文臣之路,继续从商,自是为了保持杨家的家业。而杨琪作为庶女,婚事若不能成为杨家的助力,也定不能成为前路的绊脚石。如此环境中长大的杨琪,又从小受教三从四德,一面之缘对叶曦辰能有多少深入骨髓的爱意,让她做出如此出格之事,直白些看的不过是侯府的地位。她的野心,以及她的不择手段,对杨家来说是一个定时炸弹。
叶曦辰的做法便是在这颗炸弹上浇了盆水,让她明白若是爆炸后果不是她一个人承受。
梁舒知道他的做法是正确的,只是——“可杨坚难道不会生气吗?”
“杨坚比你聪明。”叶曦辰站起身,走到书案前,将梁舒面前的书合上,“今天就到这里,去休息吧。”
话题戛然而止,梁舒感觉自己像是被赶出来一样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概是中间隔了个房间,她听不清杨琪房间的声音,只听到回房不久杨琪的们开了又关,而后有人敲叶曦辰的房间,应该是杨坚去找他,两人听不清说了什么,不过听语调应当是心平气和的交谈。
她这才放下心,双儿已收拾好床铺,刚准备给她拆珠环,就听见房间被人扣响。
双儿跑去开门,却是杨坚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站在门口,却不往里进:“郡主的闺房,实在不合礼数。”
梁舒的脑中突然想到,不是杨坚比自己聪明,而是他知书达理、明白事理。他的不卑不亢,是他明白自己所处的地位,为自己赢得尊重。
梁舒不由暗自佩服,起身走到门口亲自接过点心:“谢谢你。”
杨坚却浅浅一揖:“是杨某要谢郡主为舍妹说话,不过小侯爷的做法没错,舍妹做事实在无度,是该让她有教训才是。”
梁舒不由好奇:“你不怪他如此不给你面子吗?”杨坚理智得让他惊叹,纵是她需要接受这个尊卑分明的时代,可朋友之间难道就不能迁就些吗?
杨坚却笑了,眉眼中皆是笑意:“郡主真的是心性单纯的人。为你谋之深才是真朋友。以小侯爷往日杀伐果断的风格,轮得到我安排吗?”
虽没有姑娘近过叶曦辰的身,但从他于公于私的冷酷来说,他都不是个心软之人。杨坚自然清楚叶曦辰此次已是顾及情谊之举。
“这点心是厨子现做的,味道不错。”杨坚指了指点心,“对了,小侯爷让我同你说一声,已出了京都范围,明晚开始郡主得着男装。”
“好的。”
梁舒关上门,突然想到叶曦辰让杨坚带话,不会是特意让自己与杨坚对话,知晓他没生气吧?
她摇摇头否认自己的想法,最近的接触看得出叶曦辰并不是个喜欢多解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