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高。
倘若和刚才的处境相比,这一切尚不算很糟糕,可也同样让罗彬瀚无计可施。他在岩石旁逛了一圈,未能找到合适的道路攀爬下去,何况也不清楚底下的有多深(可他现在还会溺水吗?)。他终于开始感到疲惫,在岩石上距离阿萨巴姆最远的位置坐下,浑身没有一处不痛。这就是生活吗?他没精打采地脱下外套,用匕首歪歪扭扭地裁下两条袖管,先给左手的断腕包扎,然后用牙齿包好右手背的伤口。这会儿他的肺部也在绞痛,万幸程度轻微,他也懒于一顾。
他粗暴地处理完伤口,然后就着旁边落下的泉水洗了把脸。那水很冰,但闻起没什么异味,罗彬瀚流血太多,感觉实在渴极了,因此也不管不顾地喝起来。等他搞定后思考了一会儿,用自己剩下的袖管浸满了水。
“你要不要?”他甩着蓄满水的袖管问阿萨巴姆,注意到她的脊椎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血肉。
阿萨巴姆没回应,罗彬瀚直接把袖管扔了过去。他一点也不在乎这袖子还能不能收回来,而是心满意足地穿上他全新的无袖外套,躺倒在岩石面上。现在他渴望崇高无比的睡眠,就算是阿萨巴姆渴死也不关他的事。
“睡眠。”加菲低吟着说,“那是一种暂时的死亡。”
你放屁。罗彬瀚在心里回答。他已经昏昏沉沉,结果那食人族还不肯让他耳朵清静。它开始慢吞吞地讲论死亡和睡眠。
“我曾听到有人如此描述这个世界。”它说,“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幻象,被终极的力量所创造。它从永恒国度里唤醒睡眠者,便使他们有了生命。可这幻象本身充满了痛苦与折磨,因此生命们总是渴望回归永恒的睡眠。当他们决定这样做时便会登上船只,穿过一条长满莲花的河流,经过流水返回永恒国度里安眠。可是这样做的人太多了,世界便只好在河流上挂起三重帷幕。第一重的名字唤作孤独,第二重名为恐怖,它们都灰暗而可憎,用以吓退渴望同眠的归乡者。第三重帷幕则不同,它光辉灿烂,美不胜收,使人相信那背后定然藏着更伟大而智慧的存在。那便是至高存在的面纱,为它传达旨意,劝阻归乡者返回幻界。”
那是诈骗。罗彬瀚在心里评论道。紧接着他坠入意识深处,做了一个漫长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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