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勇浩想到老家那些封建的传统和人们古老的意识,想到那个怀孕后自杀了的同学,他理解刘婷婷的担忧,理解她的痛苦。于是他喃喃地说:“婷婷,你别哭,你是个好姑娘。尽管我知道这些事了,但我还是喜欢你,我要跟你好下去,将来我要娶你。”
听到这话,刘婷婷哭得更厉害了,她悲戚地说:“我配不上你,我很脏,你应该娶一个村里的好姑娘,我不想耽误你”
谭勇浩其实并没有下定决心,他只是想安慰刘婷婷,一激动就这么说了,至于是不是真的甘心娶了她,他也说不清。他就这样抱着刘婷婷,直到她哭累了,安静了,他才起身,说了句“我走了”就离开了那间小屋。
这两天谭勇浩一直在痛苦地思考这件事,所以这天晚上他约我出来,把这件事讲给我听,想听听我的看法。
这件事的复杂性超出了我的想象,谭勇浩的叙述听得我瞠目结舌,好端端的恋爱,竟然是个陷阱,这真让人匪夷所思。这么好的姑娘,从长相到性格,简直无可挑剔,做谭勇浩的媳妇绰绰有余,可是有了这样的经历,对保守的谭勇浩来说,接受起来有些难度。接受是个痛苦,放手也是个痛苦,到底该怎么办,我也没了主意。
但是,想到刘婷婷,我想到的是她的好,我的脑海中闪现的是她的美丽她的微笑,如果要我来选择,我愿意跟她在一起,想必谭勇浩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解不开这个心结而已。
我劝他,忘掉不快乐的事情,接受快乐的事情,既然喜欢刘婷婷这个人,那就忘掉那些不快,就算有这些经历,娶回家依然是个好老婆,何必钻牛角尖?谭勇浩深深地埋下了头,痛苦地思索着。
后来谭勇浩去找了俞老板,他觉得俞老板不但罪大恶极还用心险恶,强奸了自己的意中人,搞得怀孕了,还设局让他来背锅,这么多天他跟俞老板在一起,称兄道弟过,同床共枕过,他以为俞老板把他当朋友,结果俞老板却这样对待他,他很愤怒。
谭勇浩怒气冲冲地进到俞老板的办公室,他要找俞老板算账。但是,看到室内那高大的桌椅,那擦得锃亮的真皮沙发和一尘不染的桌面,还有俞老板那明晃晃的头发和发亮的额头,这环境这气势,即便他来过很多次,依然有些怯场,准备好的质问话语竟一时忘了词,他就那样气呼呼地站在俞老板的办公桌前。
俞老板抬起头看着他,本来想像往日一样笑着打招呼,一看谭勇浩的脸色不正常,他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所以也没有说话,就似笑非笑地看着谭勇浩,那张脸随时准备变色。对视片刻,谭勇浩终于说话了:“是你把刘婷婷搞怀孕了?”
俞老板听到这句话哈哈大笑,说:“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看你气呼呼的。是,我睡了她,最近我一直在睡她,她怀孕了,怎么了?”
“那你还让我跟她谈恋爱,你这是让我替你背黑锅。”谭勇浩愤愤地说。
俞老板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说:“还背黑锅,能轮得上你背黑锅已经不错了。我是看你年轻气旺,憋得难受,送你个女人让你尝尝荤腥,你小子不领情,还来质问我。看样子你没日得上?可惜了,可惜了,以后想起来你会后悔的。”
“你真无耻!”
“无耻?”俞老板又笑了,说:“说的你好像有多高尚似的,你之所以不无耻,还不就是因为没钱,哦,对了,你年龄还小,还是个纯情少年。等你有钱了,到了我这个年龄,你就知道干这种事多么其乐无穷,那时候你就不会比我高尚多少了。不过你一个工地抱砖头的,也挣不了几个钱,所以你永远没有资格无耻。”
谭勇浩被赤裸裸地鄙视,他已经没有了继续质问的勇气,心里有气,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俞老板轻蔑地看着他继续说:“我好这一口,你是知道的。实话给你说吧,被我睡过的男人和女人不计其数,多睡个把刘婷婷不算什么。倒是你,就这熊样还挑三拣四?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想清楚。”
谭勇浩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俞老板话锋一转,悠悠地说:“刘婷婷这姑娘,日起来美啊!”说这话时他像在自言自语,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说着,俞老板把脚抬起来搭到了桌子上,瞄了一眼谭勇浩,靠在大皮椅子上慢悠悠地点上了一支香烟,蔑视着谭勇浩。
听了这些话谭勇浩早已泄了气,没有勇气再争辩什么了,只能悻悻而去。
工地上因为工头被公安局“请”去以后迟迟不回来,后来据说公安局认为工地容留吸毒贩毒人员,并且自己的工人还参与其中,这么长时间工头不阻止不举报,有故意容留之嫌,而且还出了人命,公安机关决定对工头先拘留,等调查结束以后或许还有更严重的处理措施。
工友们明里暗里传播着这个消息,大家担心的并不是工头的安危,而是如果工头真的犯事了,那么工人们的工钱就打水漂了,大家出门是为了挣钱,如果到头来拿不到钱,那整天累死累活的还有什么意义?
旷工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开始联系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