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日只能笑颜相对,装作极为喜爱弟弟的模样。
她去正院的时候,雷念儿也在屋子里。
雷念儿猜测,小弟应当是被母亲念叨过雷楠儿的事,对着她一口一个坏女人。
但一直想要儿女友爱的父亲,却从没纠正过小弟的话。
她敛下双眼,遮住自己嘲讽的眼神。
果然啊,在儿子面前,以前再受宠的雷楠儿,也比不上他宝贝儿子的一个脚趾头。
明明该快意的,雷念儿却有种兔死狐悲、唇亡齿寒的感觉。
出神着,衣袖被扯住。
小孩咬着手指,大大的眼睛巴巴地望着她,口齿不清地喊:“姊姊”
她笑了一下,小孩还是很可爱的。
不知是这年纪的小男孩格外的皮,还是她小弟精力旺盛些。
他不喜欢被长姊抱,而是喜欢扯着长姊的裙摆,往她身上爬,然后再被抱。
雷念儿都习惯了,唯独这次出了点小插曲。
小孩子脚一滑,扑腾了一下,拉住旁边的桌子借力,却连带着桌子一起砸了下去。
雷念儿大惊,伸手把他捞进怀里,却失了平衡,只能另一只手撑在地上,碎瓷片深深地扎进了手掌。
母亲立刻把被惊吓到嚎啕大哭的弟弟抱回去哄,“怎么样怎么样?落儿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痛啊?”
并责问她:“你都不会用手护着他点吗?”
雷念儿心累,像是不认识她了一样。
“我不知道,您也没交代。”
“我没带过孩子,不懂。”
“而且阿娘,刚才为了捞住他,我的手也伤着了。”
这时,母亲的眼神才移到她被碎瓷片扎着的,汩汩流血的伤口上。
她惊呼:“哎呀,念儿你没事吧?”
雷念儿:废话,你看我像没事吗?
不想再掰扯,她说:“母亲,我去找府医包扎去。”
“好,你快去,别耽误了。”
匆匆交代完,她又将心力都投入在哄更小的那个孩子上。
雷念儿包扎完,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度过。
直到进宫述职的时候,她才摊下来。
“殿下,我好像是个不正常的人。”
【嗯?】贝婧初意识到她情绪不对劲。
【好好的,怎么给孩子弄到怀疑人生了?】
雷念儿犯上作乱着扒拉她,好重一脑袋往她肩上埋。
埋好之后还调整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肩上传来的声音闷闷的:“我好像只想要干净的感情。”
“我想要坚定的、纯粹的站在我身边的人。”
“不够坚定的,好像,就不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