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宁脚步稍顿,可叫住她的人欲言又止。
稚宁没继续等薄瑾屹的下文。
跑起来,直至进入电梯,整个人虚脱蹲下。
上午见面时,薄瑾屹还没戴眼镜,中午时也没有。
是因为要开车来接她,所以戴上了眼镜吗?
如果助理不说,她不会知道薄瑾屹眼睛有问题,她甚至好奇也不会问,问了也会相信他‘保护视力’的解释。
可现在有人告诉了她真相。
薄瑾屹的车,在楼下停了会才开走。
在这之前,薄瑾屹打了几个电话。
“继续监视小姐的动向,二十四小时跟着,我要随时知道她和什么人联系,见了谁。”
“赵家那边,人在国外务必拖住了,应家同样封锁消息,薄野也一样,我不希望任何人来她身边骚扰。”
挂了电话,薄瑾屹寒芒聚集的黑眸,望向稚宁被客厅灯光照亮的阳台。
手捞起副驾驶上的毛毯,放在鼻下深深嗅了下。
阔别已久的馨香,只有在梦中才不会消减的味道,令他沉醉享受。
今夜的**,总算寻到了消解的出口。
过去薄瑾屹是没有派人跟踪监视稚宁,可现在开始有了。
既然她误会了,他承受了她师出无名的怒火与责怪,总要坐实了才不算亏。
他不介意骗她。
他今天说的,没几句真话,包括助理发自真心的劝说,也在他计划之中。
不骗她,他怎么让她心软、重新敞开心扉,又怎么让她接受他的几乎一刻也不想等待的侵占?
他不想再像以前打算的那样对待她,她不必再被关进笼子,但要在他身边,每时每刻!
作为奖励与交换,他会把所有她喜欢的东西都摆到她面前,供她享乐。
她应该会接受的吧?
应该会的。
他料想得没错,她太善良,心太软,并且心里始终为他保留着位置。
只要稍加利用些手段,她就会重回他的怀抱。
如果可以,薄瑾屹想让稚宁尽快成为他的妻子。
倒不说多看重‘薄太太’的名头,但就目前的社会制度而言,婚姻是时代变相颁发给男人霸占一个女人的特权。
用法律上、世俗上的各种枷锁,帮助他彻底捆绑住她。
但愿,她能乖乖听话。
他真的不忍心伤害她。
*
稚宁这边。
呆坐在沙发上愣了会神,她被饥肠辘辘的肚子唤回心神。
厨房冰箱的食物被池昼吃得空空如也,她本打算今天下了班去趟超市的。
可下了雨,又上了薄瑾屹的车,她把这件事忘了。
心情很乱,稚宁干脆直接点了外卖。
七点半时,外卖员电话响起。
小区物业安保严密,外卖员不允许进入,对方打电话询问是否需要转交给物业送入。
雨势已小,想起早上没扔的垃圾,稚宁决定跑一趟自己去拿。
却不想回程时,又碰见了薄瑾屹。
他看起来很疲惫,换了套衣服,黑色衬衫变成了白的,西装外套搭在挽起袖子的手臂上。
眼镜刚摘下还拿在手上,另一只手已经揉捏起鼻梁,眉心皱起,看得出来眼睛很不舒服。
稚宁见到他猛然顿住脚步,心突然悬起,他该不会又是来找她的吧!?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不料薄瑾屹见了她也很惊讶。
惊讶的原因包括很多,既有再一次见面的巧合,也有对她吃外卖的不满。
但他并没有说教。
“几楼?”
一前一后,进入电梯后,他问。
等得时间有些久了,没得到回答他看过来,稚宁慢吞吞不情愿回:“九楼。”
按了她的楼层,他接着又按了十一层。
十一层?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
原来不是来找她的。
可这比他来找她更令稚宁难以接受。
他不会住她楼上吧?
稚宁立刻联想到某些狗血小说里的剧情,他是故意跟着她搬来的!
怒火瞬间燃起。
他下午还说他不知道她住哪,言辞恳切他都要信了,晚上就回来住她楼上了!
不知道他能这么巧住她楼上?!
他又骗她!
这么费尽心机,他究竟图什么?
薄瑾屹一直在透过反光的电梯观察稚宁的表情。
她气愤捏着外卖袋子,小胸脯一起一伏,电梯门一打开,就迈出步伐,恨恨的将他甩下,不愿同处一个空间。
稚宁的愤怒在他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