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昼很想解释他和稚宁不是那样的关系,但人已经到门口了,没时间了。
池昼权衡时的沉默更让老头儿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想到自己之前说的话,俩人分手可能是自己害的,老头有种罪恶感。
不自然答应下来,“就这一回!”
池昼不知道老头儿是不是也收受了好处,才对他这么宽容,但他心里很感激。
真挚说了声‘谢谢’后,又嘱咐:“您别吓她,只说我稍后就醒就行,千万别吓她!”
“知道了!一句话说几遍!”
见老头答应,池昼放纵自己凌乱的心跳,又一次把注意力放在外面。
那个人已经来了。
听到外面的对话,女孩嗓音细软轻灵,每一个声调都像钩子勾住他的耳膜。
池昼内心激动沸腾。
找到了!
找到她了!
他听老板娘喊她小宁。
小宁……
原来她叫小宁!
外面车来车往,总有鸣笛声。
池昼急得抓心挠肝,恨自己听力不够灵敏,捕捉不到更多有用信息。
这一刻之前,池昼心情忐忑又仓惶。
那种处在被抛弃的未知中的紧绷滋味,仿佛有根尖针悬在命门上,随时随地能将他送进修罗地狱。
如果她不来怎么办?
如果他真的被放弃了怎么办?
如果是他自作多情怎么办?
可现在,他的世界春暖花开。
她还在意着他!
一得知他出意外,就立刻赶了过来!
池昼从没这么庆幸过,感激上苍,没有收走他生命中唯一的幸运。
诊所门口,听完老板娘的解释,稚宁大致了解了来龙去脉。
她心急又无奈。
在医院照顾应珣这几天,稚宁一听到类似‘受伤’、‘住院’这类词,就头皮发麻。
怎么他们一个个的,比她这个癌症患者还脆弱?
她干脆在医院开个户常驻那算了。
老板娘解释完离开了。
稚宁走进小诊所,池昼躺在他之前躺过的位置,少年长手长脚,存在感极强。
察觉到稚宁进来,老大夫抬头,表情凝重。
这一幕看得稚宁心里发虚发紧,又见池昼缠满的绷带,和垃圾桶里血染透的棉球,紧张感猛地被提起来。
老板娘不是说问题不大?!
稚宁慌里慌张跑过去,差点绊倒,“他怎么了!”
“唉。”老头重重叹了口气。
按照电视里演的,一旦医生露出这表情,下一句必定是‘我们尽力了’。
稚宁仿佛被雷劈了。
男主怎么能死?!
难道是因为她把他气运值蹭完了,他变倒霉,被砸死了?
她把男主害死了?!
稚宁不敢想,嘴唇哆嗦着,几乎发不出声,“他快不行了?”
还是已经……
老头儿没想到稚宁脑补的剧情这么狠,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含糊道:“差不多吧。”
床上池昼听到这几个字,急得几乎忍不住要从床上蹦起来。
他果然不能信他!
老头儿有自己的主意,谎话连篇,遗憾道:“他被泡菜缸砸中了要害,送来的路上又不小心磕碰了头,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大概也就……唉!”
“那还在这干什么!打120啊!”
小诊所救不了,大医院说不定能行,在这耽搁等死算什么事!
稚宁一脸崩溃,着急上火。
吼完,就掏出手机。
老头见状一个箭步上前制止,“我又没说我不能救,你年纪不大怎么学人家瞧不起人!”
“那你说这些……是为了讹钱?”
稚宁可算见识到人心的险恶了,气得大喘。
老头儿虽然医德不咋地,但还从没被人这么侮辱过。
脸红脖子粗道:“你这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
稚宁压根不想听他狡辩,冷声打断,“麻利点开个价!”
竟然同意了?
老头儿看了眼病床上的池昼,在他欲要起身的瞬间,眼疾手快按住,“多少你都愿意?”
手上铆足了劲,威胁:你要敢起来,我就把你骗她过来的事说出去!
稚宁看不懂老头儿突然掐住池昼脖子的操作。
“你在干什么?”
“治疗,续命,独家秘法,你一外行人看不懂说了你也不明白。”
“你确定要给他花钱?多少都行?”
稚宁怎么看怎么不像,但比起分辨真假,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