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您早点回家吧,天气冷。”
老太太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遇到菩萨了,忙双手合十朝言栀不断地拜,她感激道:“谢谢你!谢谢你!你真是大好人!善有善报!你的家人朋友一定身体健康!”
言栀掏钱间抬头看了医院门口一眼,眸里情绪意味不明。
未几,她收回目光淡淡一笑,轻声问道:“多少钱?”
◎◎◎
言栀询问了导诊台,很顺利就找到了王康安的所在病房。
王康安是她那弟弟的中文名,随母姓,名字寓意一生健康平安。
很简单粗暴,却是天下间所有父母对孩子最真挚平淡的祝福与寄望。
踏进病房,言栀便看见王亚珂守在王康安床榻边,整个人呆呆坐立着一动不动。
言栀将手里的食物递过去,淡声道:“吃点东西吧,还热的。”
王亚珂这才转过脸来,一根碧玉簪子挽起染黑的长发,一张比同龄人要年轻的脸,五官精致秀丽,但眼角难掩风霜。
她的气质清冷高贵,颇有旧时代读过书的深闺小姐身上的书卷气。
她露出一抹笑容:“你来啦。”
言栀没吭声,静静地站在她身边。
床上的王康安还昏迷着,情况比之景行止并没有好多少。
两母女无话,王亚珂一口接一口吃着东西,言栀觉得有些窒息,便寻了个理由转身出去:“我去问一下弟弟的情况。”
“嗯,”王亚珂没有回头,言栀走了两步,听见后头传来她清晰的声音,“你顺便将弟弟的医疗费也缴了。”
言栀手微微捏成拳。
半晌,她缓缓松开,行走间光影打在她立体精致的五官上明明灭灭:“知道了。”
缴完费,言栀跟主管医生了解了一下王康安的情况,送来时人已经休克了,所幸救治及时捡回了一条命。
言栀心中有数,礼貌一笑朝医生颔首道谢:“谢谢,不打扰你们继续工作了。”
她转身欲走,身后传来医生低沉的声音:“你弟弟送来的时候一身酒气。”
言栀脚步一顿,她微微偏头,只见医生公事公办地抬了抬眼镜框:“我们已经如实向警察说明了,抱歉。”
“这是你们应该做的,无需道歉。”言栀身子一如青松挺拔,她下颌一点,抬脚回到病房。
王亚珂仍旧是那个看护姿势,东西只是吃了几口就放在床头柜上。
言栀倚在墙边,与王亚珂面对面,中间躺着面色苍白还输着液的王康安。
“联系上他了吗。”言栀用中文问道。
王亚珂头也不抬,没有灵魂地回道:“他会过来的。”
“啧。”言栀嘲讽一笑,望向王亚珂的眼神毫不掩饰她的鄙弃,“您就继续自欺欺人吧,什么时候过来?跟那些女人亲热完?这儿子他没份?”
王亚珂忽然像疯了一样抽起床头柜上言栀买来的那一大包食物扔过去,她睚眦欲裂地冲她大喊道:“你闭嘴!有你什么事!”
言栀没有躲闪,白白挨了一下,她没有喊回去,只是默默蹲下身子平静地收拾这一地的狼藉:“医院门口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奶奶在这大冷天还受着冻卖东西,因为她要养她那个失明脑瘫的儿子,而她那行将就木的丈夫前不久被发现死在一个女人的床上,毒品吸食过量兴奋死了。”
王亚珂冷眼看着,言栀将食物收拾好,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王亚珂,面无表情问道:“你说她这样生活得累吗。”
王亚珂眼睛发红,但没有出声回应。
言栀倏而笑了,淡淡的笑靥如烟水碧波荡漾,美得人心头一窒:“但我觉得她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时候了,家里的钱不会再被丈夫拿出去□□吸毒,也不用再忍受他暴躁的脾气。”
王亚珂胸廓急速起伏数下,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她红着眼眶死死盯着一脸毫无波澜的言栀,盯着盯着忽而掩面哭泣起来。
她咬着牙哭得很小声,肩膀微微颤抖着,言栀眸光明灭不定,她走过去拍拍她肩膀淡声说道:“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她将纸巾递给她,王亚珂却直接将面纸拂落。
言栀抿紧唇线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冷淡地站在她身旁。
方才他们这边的动静已经引来不少目光,有护士走近询问情况,言栀示意没事,护士再三确定是否真的没有问题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王亚珂掩面啜泣了好一会儿才止住泪水,她优雅地整理仪态,变脸一般关心起言栀来:“方才弄疼你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言栀早已习惯她的情绪化,她将视线投回到王康安身上:“我今天休假,你回去休息,他醒了我通知你。”
王亚珂张口想说点什么,言栀眼刀划过,眸光尖锐一凝:“警察迟早会在他醒来时找他做笔录,他还没成年就敢开车上路,无证驾驶,醉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