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第六感是个说不清但又很靠谱的东西,谢姮玉嫣然一笑,欣慰地拍了拍掌:“太好了,我儿子终于可以开斋了。”
景行止脸色一凝,僵硬地别过头,耳朵根处却悄悄长起了两朵红晕。
反观景屿川,看景行止的眼神像在看稀奇古怪的物种:“真的?但人家是救死扶伤的大医生,在这里又干得好好的,家人朋友都在这边,愿意跟你走吗?”
景行止没说话。
谢姮玉与景屿川对视一眼,坏了,这竟然是景行止单方面的想法,根本还没跟人谈好呢。
景屿川是个看戏不嫌事大的,呲着牙打趣,一点都没有初见时的霸道总裁高冷范:“你跟我们讲没用啊,你得跟人姑娘说啊,我看你这个样子估计也还没表白吧。”
景行止瞪了他一眼。
这可把景屿川乐坏了,他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平时冷若冰霜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你也有吃瘪的一天啊!爽!哈哈哈哈!”
景行止的脸又红又青,精彩极了,景屿川心里畅快得不行。
他这弟弟平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眼睛长在头顶上,家里安排了多少好姑娘给他认识啊,偏生瞧都不瞧一眼。
“原来你性取向没问题啊!”景屿川大大咧咧笑他,“我还以为你喜欢男人呢!这倒好,失踪了几个月,你这和尚都还俗了?
谢姮玉不赞同地瞟了景屿川一眼:“屿川!别笑你弟弟了,他难得有喜欢的人,我高兴都来不及。”
“景屿川,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直被景屿川无情嘲笑的景行止冷冷泼水。
话一出,二人一顿。
谢姮玉的脸瞬间鲜活起来,她激动地拉着景行止的手:“你想起来了吗?”
景屿川也收起笑意,一脸认真。
景行止闲闲收回视线:“我只是瞎了,不是聋了。”
谢姮玉保养得宜精致小巧的脸霎时暗淡下去,她抿唇强打起精神:“没事,没事,都会好起来的。”连连两声“没事”也不晓得是在安慰景行止还是在安慰自己。
景屿川也抿去笑意,一本正经道:“没多少时间了,你要真的对人认真,就及早找人聊清楚,我看那个医生是很有自己主意的一个人,还不一定愿意跟你回去。”
景行止沉声应道:“我知道。”
该说的都说了,景屿川又懒散起来,他毒舌道:“搞了半天,原来你在单相思,真弱。”
景行止说时迟,那时快,抽起床上的枕头就朝声源处扔去。
“啪”一声,竟然准确无误地砸在景屿川身上。
景屿川一懵,咬牙切齿:“你是真的瞎还是装瞎?有你扔得这么准的瞎子?”
谢姮玉怒瞪了景屿川一眼,呵斥道:“屿川!怎么说话的呢!”
景屿川将枕头回扔过去,“切”了一声:“他自己都不在乎,咱们也没必要那么小心翼翼。”
景行止将枕头放好,忽而站直身子。
“怎么了?”
景行止是个行动派,话毕便摸着墙壁出去:“我现在去找她说。”
谢姮玉赶紧上来扶:“你慢点,也不用急在一时,现在人家在上班呢。”
景行止驻足,回头认真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眼睛疼,要去找医生。”
后头的景屿川瞠目结舌,说出去谁敢信,他们景家矜贵不凡的二公子,进化成一个不要脸的流氓。
巨大的惊诧过去,景屿川伸手拉住了谢姮玉,毫不留情地戳破景行止的意图:“让他自己去吧,他要骗人小姑娘的同情心呢。”
景行止轻飘飘睨他一眼:“你也不蠢。”
景屿川朝谢姮玉摊手,一脸“你看吧你看吧,我说吧我说吧”的表情。
谢姮玉只能望着景行止慢慢摸索的背影越走越远,她吸了吸鼻子:“别说,你弟这演技还挺不错,我看了都心疼。”
景屿川吊儿郎当地插兜:“他这货就最爱装逼,专门骗你们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这话逗得谢姮玉哭笑不得:“你这张嘴啊!”她作势要扑过去封住,被景屿川灵活逃开,“我还是小姑娘吗,你别太大声,隔墙有耳,我们进去吧,别八卦了。”
谢姮玉边说边推景屿川,关门前还伸长脖子看了最后一眼。
景行止一路摸到了护士站,被海瑟薇最先发现:“呀!景先生你怎么自己跑过去了,”她探头看去,发现就景行止一人,“没人陪你过来吗?有什么事啊?”
景行止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眼睛:“有点不舒服。”
海瑟薇赶紧绕出去看个究竟:“啊?你先别动,我马上去叫言医生。”
言栀被海瑟薇急匆匆地拉到护士站:“景先生说他眼睛不舒服,这种家庭我们得罪不得的,你赶紧去瞧瞧,走快两步啊,跑起来!”
言栀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