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言栀冥思苦想半天,一锤定音道,“小明这么喜欢读英语书让他出现在英语题上啊,我数学不欢迎他。”
景行止瞳孔一缩,明明那么久远的回忆他却闭上眼就能将画面复刻得一模一样。
就连她的回答也一模一样。
景行止喉间溢出轻笑:“呵呵。”
不知道是笑这些年时常将回忆翻出来温故知新的自己还是笑一直固执地原地踏步不愿离开的自己。
未几,他轻轻“嗯”了声,温柔得无以复加:“我同意,你没醉。”
言栀虽然不明白自己答了什么,但她得到赞扬就心花怒放。
她半睁着眼睛去找景行止的脸,那张脸从头发丝到下颌都透着精致贵气,那双眼睛冷傲又温柔。
真好,梦里的景行止对她还挺温柔的。
她扒在他怀里咧嘴笑了:“我说了吧,我很清醒。”
“嗯。”景行止喉头滚动,“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言栀盖上眼帘,安心地倚在他怀里:“说吧。”
景行止单手抱着言栀,另一只手温柔地拨开她的乱发。
被人服侍还挺舒服的,言栀眯着眼懒洋洋地像只小猫咪,眼皮都懒得掀开。
景行止拨弄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手,他锁住言栀纤细的腰肢不让她逃,乌黑的发丝下,是一双冰雪融化的眼眸:“你之前说喜欢我,是真的吗?”
言栀一愣,抬起头来打量他。
那眼神像一汪清风拂过的湖泊,阳光洒下闪耀的种子,那耀眼的波浪随风一直淌,一直淌,漫上了言栀心底。
她心脏“咚”地一击,神色肃穆:“真的。”
景行止心头一片荒芜,听见言栀回答时似一瞬间就长出了无数多繁盛的鲜花,他无法抑制心底疯狂滋生的千般情绪。
他震惊于她的坦白,感激于她的从没放弃,更庆幸于她的不假思索。
心里一烫,景行止紧紧抱住言栀:“谢谢你。”
那么难捱孤独的时光原来还有人与他同行。
言栀晕晕乎乎地被抱了满怀,但是这个怀抱温暖得好令人安心啊,自己与它竟无比契合。
她伸出手更紧地回抱住景行止。
景行止身板一僵,随后放柔。
这不是失而复得,是美梦成真。
景行止眼里那抹冰凉的白斑都显得温柔滚烫起来,他再次问道:“跟我一起回国吧。”
这一刻太美妙了,美妙得言栀不愿意放弃这个温暖的怀抱。
哪怕知道是假的,她也想放任自己一晚。
许久,她坚定点头:“好。”
从不显露情绪的景行止不由红了眼眶,他无法用任何词语形容此刻的澎湃、满足,就像心中缺失了很久的那块拼图终于被言栀填满了。
独自流浪了很多年的旅人终于找到家了,良久,景行止闭上眼,双手紧紧拥住言栀,声音喑哑:“谢谢。”
谢什么呢,为什么要道谢呢,他也不知道。
谢谢你这么多年还记得我,还喜欢我,在未来还愿意选择我与你同行。
这十几年虽然过得很辛苦,但在听到答复的这一刻,再难的日子好像也不难过了。
这声谢谢明明只是两个字,话头汹涌的情绪和震颤却藏也藏不住,如一根幼小的丝线拨弄到言栀心上,泛起难以止息的涟漪。
言栀轻轻一动,仰脸去看景行止,她的下巴支在他锁骨上,他恰好低下头来。
也许是酒精催眠,也许是情之所至,言栀眨了眨眼,忽而轻轻凑了上去。
柔软覆在了景行止冰凉的唇上。
景行止身躯一震,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言栀笨拙地攻城掠地,景行止笑容渐渐扩大加深及至眼底:“真该让你多多喝醉,喝醉了人就老实了。”
她没有章法地啃,景行止好笑地伸出食指戳开这只眼底湿漉漉的小狗,他的嗓音跟眼睛一样迷人,蕴着万千烂漫辉光:“你当我是狗骨头吗,不是这样亲的,是这样。”
说罢,他温柔撬开她唇舌,耐心地引导她。
言栀被动地承受着他时而温和又时而猛烈的攻击,心脏怦怦直跳。
她的眼神有一丝清明。
言栀,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你应该停下,立即停下。
但你经历过吗,你试过守着一个人的回忆度过十三年吗。
十三年间没有通话,没有见面,没有任何交集,只有在梦中一遍一遍地重温那些真实发生过的回忆。
明知没有未来,明知不会见面,明知这辈子两个人终各安天涯,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感受那种得不到的锥心之痛,因为相比痛楚,抑制自己不去思念那个人更令她难捱。
她也只有那些温暖的碎片支撑自己度过这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