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的莫娜身上，而王康安蹲在她面前拼命哄她开心。
“这些日子，比兰时常过来陪莫娜，我看得出这个孩子正在一点点地转变。莫娜的笑容也开始变得多了起来，他会带莫娜在草地上奔跑，放风筝，莫娜也会教他画画，日子好像跟以前没有什么不一样。唯一的不一样，就是莫娜拥有了一个新朋友。”
言栀惭愧地低下头。
“不要内疚，事情都过去了，孩子们尚且知道要好好珍惜当下的每一天，我们大人又怎么可以输给他们呢？主已经宽恕你们了，他们的笑容就是最好的证明。”玛利亚修女与言栀肩并肩，轻轻拍了她肩头一下，“你保护了莫娜，没有让莫娜被她的亲生父母带走，现在她还有书念，我们都很感激你，不要再内疚了，回到中国好好生活吧。”
言栀潸然泪下：“谢谢你，修女。”
临行前一天，言栀跟王亚珂买上了一个生日蛋糕，给实岁十三的王康安过了一个生日。
他们三人在莫斯科过的最开心的一个生日，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王康安一直抑制着情绪，他们很开心地唱生日歌、很开心地挖了奶油攻击对方。关上门后言栀知道，王康安一定跟王亚珂一样默默掉着眼泪。
最后，言栀拖着行李，搀着王亚珂，望了一眼这片他们生活了十三年的土地。
那张婴儿床，那个新生儿护理台，那些景行止购置给他们这个家的物品，连同那份感情，那个夜晚，那个人，全被言栀留在了原地。
许多回忆翻涌而来，遇到的人，遇到的事，好的，坏的，都是人生旅途中最美好的风景。
而人，经历过很多很多以后，仍旧要好好抬头看着前方，走下去。
王亚珂精神已经慢慢养了回来，她遥望着天空，眼里有泪光闪烁。
但她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牵着言栀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的家，在中国。
她的根，在中国。
在外漂泊十三年，是时候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