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姐在那头跟言栀谈了长达半小时,软磨硬泡后言栀还有点拿不住主意:“那我再考虑一下吧,我是医生上那些节目多奇怪啊。”
“我收到风哦,你要是参加的话赞助商会额外捐两千万到爱眼工程上,这是大慈善啊,你还想什么啊。”
言栀纠结得五官都变形了:“我明白,但是……那是恋爱综艺啊,跟我八竿子打不着。”
“两千万!两千万啊言大医生!你不去,那些眼疾患者就少了两千万!你补吗?”葵姐在那头就差没叉着腰吼她了。
言栀:“……”
“在跟谁说什么呢,聊得小脸皱皱巴巴的。”王亚珂推着轮椅一脸笑容地从卧室里出来。
“我等会回复你!”言栀匆匆忙忙就撂了电话。
她将面前的椅子挪开,让王亚珂有停放轮椅的空间。
回国后她工作比较忙碌,照顾王亚珂的时间就少了,以前在莫斯科好歹还有一个王康安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现在他在那边学习成绩不错,让王亚珂省心不少,她念叨的对象就只剩下她一个。
但回国初期太忙了,难免会忽略她。
受过那么大的创伤很难恢复过来,加上之前一直有情绪病的困扰,某天晚上王亚珂从六楼一跃而下。
她接到电话的时候吓得腿都瘫软在地上。
万幸四楼有檐棚缓冲,才不至于当场死亡。
送院后病危通知书就下了五张。
终于,人是救回来了,但伤到了脊椎,从此只能坐轮椅了。
好在脱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环境,加之大难不死,王亚珂的心境倒是开阔了,整个人的状态也好了很多。
现在她们的相处方式渐渐回到了小时候那般亲密,唯一不同的是,三个人的生活变成了两个人的生活。
却让她们彼此一路扶持,彼此尊重,也彼此理解。
言栀已经相当感恩。
言栀将方才葵姐在电话里的事给她讲了。
王亚珂一听,没有任何思考,直接让她接下来。
“不管是什么类型的节目,你都不应该有包袱,你不是偶像更不是演员,你是医生。治病救人靠的是一双手,而不是一个电视上的形象。”
言栀低眉顺目,乖乖听教。
王亚珂语重心长继续说道:“更何况这是做慈善,葵姐说得对,你不去就少了两千万,两千万可以救多少个人?可以救多少个家庭啊?”
王亚珂教育完了她才咧开嘴笑眯眯地半蹲在她膝下替她按摩萎缩的肌肉:“是是是,您说得是,我这就跟葵姐说。”
王亚珂挥下她的手,用下巴示意她打电话。
言栀在王亚珂威势十足的目光压迫下只得打电话给葵姐说没问题。
挂完电话,言栀朝王亚珂挑眉:“喏,好啦。”
王亚珂这才放她一马,她推着轮椅一路进了厨房,不忘叮嘱道:“你吃完再去上夜班。”
言栀无奈地走过去,在王亚珂耳畔啰啰嗦嗦:“说了多少遍了,您就别做家务了,活都被您干完了萍姐做什么啊,她都跟我提了好几遍说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怎么太太都把活抢去干完了,她怕被解雇呢。”
王亚珂充耳不闻,手上动作不停。
家里的灶台、家具全都重新换了一遍,新换回来的尺寸全部都是依照王亚珂坐轮椅的高度订制的。
“哎呀你别烦我了,赶紧出去坐着,你口水都喷到食物上了。”王亚珂嫌弃地摆手,可烦死言栀了。
言栀一脸无奈,她站了好久,发现王亚珂完全不为所动,这才叹了一口气乖乖在外头等。
她看着王亚珂的背影失神,不知道这是不是因祸得福,但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很珍贵。
一开始,言栀还会偶尔问一问律师那几个坏人的案件进展去到哪一步。
到后来反倒是王亚珂让她不要再联系了。
那些已经是不相关的人了,无论是坐十年、二十年、又或是一辈子,都影响不了她们什么。
她们现在过得特别好。
涅槃重生,说的就是这样吧。
言栀等着王亚珂上碟才一溜烟小跑过去,笑嘻嘻地扬起眉毛,一双杏眼圆黑纯澈如初,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妈,我来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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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方知道她去做慈善也很支持,几方协调好时间后这档恋综便开机了。
言栀完全没有真人秀的经验,知道综艺会有很多摄像头但不知道有这么多,第一天去的时候吓了一跳。
节目组事前没有跟她打招呼男嘉宾会是谁,主打就是一个她的真实反应。
言栀对此倒是没有异议。
她端坐在咖啡厅里百无聊赖地等,等了二十分钟也不见男嘉宾,她悄声问PD:“那个……我就这么干等吗?我可以一边开会一边等吧?”她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