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言栀声带干涸,什么也说不出,她甚至感觉身体里的水分在飞速蒸发,整个人有气无力地支在原地,像木头一样毫无灵魂。
景行止微微一笑,笑意不及眼底:“没关系,都过去了。我是生意人,自然不如言栀博士高尚,我为人锱铢必究,我欠债会千百倍奉还,若对方欠了我,这账我是追到天涯海角都会要回来。”
言栀抿唇沉默地听着。
“所以……”言栀脚步一踉跄,手已被景行止带至头顶,她背后是冰凉的砖石,面前是他灼热的身躯。
他与她之间的距离近得……像那晚一样。
言栀颤抖地闭上眼。
男人并不打算放过她,他以极其暧昧的姿势贴近她,十指相扣,那手渐渐往下流连,滑上言栀玲珑曲线,再上勾至她纯净苍白的眉眼,最后他挑起她的下巴,迫她仰望着他。
言栀身体震颤,却是动都不敢动。
那清冷的声线没入了言栀的灵魂里,从她身体深处点了一把火:“你欠我的账该请了。”
雨势越发地大,后头是工作人员四处寻人的忙乱之势。
无人所知的小小角落里,有两具冰凉又炽热的灵魂在反复碰撞。
言栀无力地倚着冰凉的墙角,看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
他放开她,她脊背贴墙,艰难地挪动脚步调整位置。
直到她站直了,他才气定神闲地打开信封。
展开。
信纸有撕碎的痕迹,被拼凑了回来,纸张略微泛黄,似乎有些年头。
言栀的瞳孔猛地一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竟然扑过去想抢。
景行止闲闲将手一抬,信纸展开正对言栀,双眸不离她脸庞,就这般背了出来。
“行止师兄你好,我想了好久,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
这内容……
言栀大惊失色,忙跳起要将信纸夺回来。
“这是我写的第十一封信了,也不知道你这个坏蛋究竟有没有收到。”
景行止仗着身高优势,如逗弄小猫一样逗弄着言栀,信纸放下一点点让她以为能够得上,又在她快要摸到信纸时将手一抬。
言栀急得在原地反复地跳,眼睛能将信纸烧出一个洞。
“从第一封的迟疑,到现在的第十一封,我越来越确定我对你的心意。”
“够了!不要再念了!”一种羞耻漫上心绪,言栀眼眶泛红地喝道。
“我喜欢你,也许是在天台……”
“景行止!”
景行止还要念,却被言栀哽咽的声音带得眉眼一凝,他没有再念下去。
言栀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好像□□一样,恨不得就地消失。
“对,我以前是喜欢你,那又怎么样,你至于这样糟践我吗?要这样给我难堪吗?”言栀一双眼睛红得像小兔子,瞳眸泛起一层雾气,言语却冷硬逼人,
“你尽管嘲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再提毫无意义!”
“过去?”景行止收回手,眉宇紧敛,似乎在观察言栀。
片刻,他喉头溢出一声轻笑,他捏起她下巴,墨镜后一双乌眸似有火舌在横跳:“谁准你过去了?问过我了吗?”
言栀顿时恼了,完全不知道这人到底想干嘛,一时对她这样一时对她那样。
而且、而且她喜欢他的事就这么被他不明不白地戳破,摊到明面上来说,丝毫没有考虑她的感受。
言栀被迫仰起头来直视他,凝神看还能看见藏在墨镜后那双寒气逼人的眼眸,她慌乱失措,他还能镇定自若地看她的猴子戏。
一阵无以言状的羞愧涌上心头,言栀竭力忍住泪意反驳道:“对,过去了,喜不喜欢一个人我一个人就能决定,我不需要过问你的意见。”
景行止不怒反笑,她这副倔强的模样真跟以前一般无二。
他的嗓音散在她耳边轻飘飘的撩人发痒,又像勾她魂魄的妖精:“那可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凭什么不行!他是她的谁?!
两年后突然冒出来跟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连她喜欢他、不喜欢他都要被左右,霸道得一点道理都没有。
“在我这里,”景行止带着她的手摸上自己心脏的位置,紧紧锁住不让她离开,眼神沉静仿若一汪澄澈的湖水,“喜欢一个人就得从一而终。”
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啊?!
从一而终?他这个有妇之夫在对她说什么啊?!
“你当我是什么,你现在当我是什么,你的一个玩物?一个想发展下去的情人?”言栀百感交集,心头涌上千般难过的情绪,她在他心底就这般不堪吗。
言栀说着说着便掉下了泪,那泪水烫得景行止一怔,在他发愣间言栀已经狠狠将他推开。
他踉跄后退,险些就要摔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