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珂眯起眼睛一记冷刃射杀过去：“那你说说你在等什么，还要再花时间了解啊？从读书那会儿到现在都十四五年了吧，还了解不够吗？你能不能争气点，隔壁家那个王大姐年龄比我还小个七八岁，她孙子都上学了。”
“咱们不能跟别人比较啊，”触及到王亚珂可怖的眼神，言栀“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声音都没什么底气，“那，那也，那也不是这个流程啊，不是都还没在一起吗。”
“那你明天就去找他找一起吧。”王亚珂对答那叫一个如流。
“……”言栀看王亚珂的眼神都带着怪异，怎么了这是？这逻辑能力都要升天了，“妈，您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事来了？”
王亚珂斜睨着言栀，眼神凌厉如刀：“看你拖拖拉拉的看得我心烦，你听明白没有？”
言栀揉了揉眉心，这脑瓜子真是嗡嗡的：“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啊，我们见面的次数也没有很多啊。”
虽然每次见面的时间都挺长的，但她这第十二封的情书都没打好草稿呢。
“你这心理准备都做几年了还没做好吗？那还有人第一次见面就去领证了。”
言栀一张利嘴这时候想起上线了，她低声吐槽道：“对，那不闪婚也闪离了吗。”
王亚珂深深呼吸，她瞪了她一眼：“那能一样吗？你们有这么多年感情基础，以前在莫斯科我不让你接触他你非要，现在我支持你，你又退缩了。”王亚珂气得差点就站起来了。
她舒了一口气，开口时眼神仿佛穿透了时光裂缝回到过去：“你父亲啊，要讲钱财权势地位通通比不上追求我的那些公子哥，可我就是喜欢他，多少人上门求娶我我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言栀回过神来，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母亲聊起她与父亲的往事。
她此刻的样子是那么温柔。
“我也不怕跟你直说，我跟你父亲才见了三次面，我就决定是这个男人了，还是我追求的他呢。”说到这儿王亚珂神色颇为骄傲，她扬起下巴得色道。
言栀“啊”了一声，半跪在轮椅旁认认真真听故事，那表情写满了八卦：“看不出来啊？然后呢？”
王亚珂垂首扫了言栀一眼，没好气地蹙眉：“然后我就生了你这个胆小鬼。”
言栀：“……”
王亚珂执起言栀的手，一脸正色：“栀栀，我认真的，我很珍惜我现在的生活，虽然经历了不好的事情，现在也要继续服药，”她的左手按在腿上，眸色闪动，“虽然……这辈子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我的余生，但我心里比前十几年都要满足幸福，我昨晚还梦到你弟弟考试考了满分呢。”
言栀扑哧一笑，揉了揉她的腿笑道：“所以是做梦嘛。”
王亚珂脸上荡漾着满足的笑意：“就算是做梦，这个梦也让我高兴，以前我做的梦全部都是噩梦。现在你弟弟长进了，我心里也没包袱，唯一放不开的就是你的终身大事了，总归是我对不住你。”
言栀双手握紧王亚珂，极力撑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两母女就不说谁对不起谁了，以前也是我粗心大意，都没发现你被情绪病困扰这么多年。”
王亚珂粗糙的掌心细细摩挲着言栀的脸蛋，纵使经历了很多，但这一刻的温存让她内心无比触动，她眼眶一热：“不说这些了，你既然还喜欢人家就去追，幸福一定是自己主动争取过来的，虽然我跟你父亲不能白头偕老，但现在想起以前那些日子，都是开心的回忆，千金难买人高兴。”她偏头用下巴努了努屏幕上的景行止照片，“他现在单身，你就放胆去追，再踌躇下去万一他哪天真跟别人跑了我看你去哪哭。”
“以前你读书的时候都给人家写不少情书了吧，怎么现在就知道害臊了。”王亚珂都看在眼里，她抿去眼角湿意调侃道。
言栀吓得魂都飞了：“什？什么？”
王亚珂八卦一笑：“你啊，情书写不完也不知道好好藏起来，就随手夹在书本里放在桌上，不是我想偷看，是它自己打开在那等我看的哦。”
言栀脸蛋唰地红了，她勾了勾耳垂尴尬地别过脸。
“我几次进去看发现这信纸和内容都不一样，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很喜欢这个男生，否则也不会写那么多封了。”
“还几次进去看？！”言栀惊得马上收小音量，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咳，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咱不说这个了，向前看哈。”
王亚珂一锤定音：“嗯，向前看，明天你就去知衍吧。”
言栀一时失语：“……”
片刻，她如儿时一般娇声娇气地喊了声：“妈~”
“行了别喊了，就这样说定了，你别吵我了，我还要跟你弟弟视频，晚了就关灯了。”王亚珂嫌弃地挥开她搭上来的手臂。
言栀：“……”
言栀眼睁睁看着王亚珂离开房间，心乱如麻，她白眼一翻，直接倒在床上恨不得昏死过去。
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