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着脑袋,明明自己没有喝醉,却仿佛被方砚之的酒精所感染、催化,她似乎也醉了。
“是他用事业威胁我,让我离开你!离开那个节目!”
“不光是我,先前那几个男嘉宾都是他捣的鬼!”
……
那一声声失去理智的控诉言犹在耳。
言栀深深吸了一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慢慢走进包厢。
她给景行止发了条信息:抱歉,今晚不过去了,饭局未散,走不开。
收到信息的景行止一怔,抬头与老赵对视。
老赵推了推眼镜:“怎么了这表情,言栀同学被绊住了来不了了?”
景行止点头。
老赵爽朗一笑,拍了拍景行止肩头:“这样也好,求婚嘛,一波三折才显得我们言栀同学珍贵啊。今晚就由我这老头子陪你喽!”
景行止被老赵逗出声,又为他添了新茶:“老师不嫌我烦就好。”
【King】:好,你结束了叫我,我去接你。
而后,他又通知景屿川夫妇说今晚行动取消。
言栀看着信息许久都没有眨眼。
◎◎◎
言栀陪坐了好一会儿便寻了个借口溜了。
她没告诉景行止,自己直接回家。
她犹豫了一整晚,明知那是方砚之醉酒的胡话,她告诉自己捂着耳朵不要听,但心里头还是蠢蠢欲动。
景行止根本不屑于耍这些手段。
言栀,你要相信你丈夫。
但……万一的万一呢,万一方砚之所言是真,那他到底还有多少事在瞒着她?
言栀一颗心煎熬得不得了,像被人扔去泡了冷水又扔去泡了热水。
最终,她还是登上工作号,点开了久未联络的“赵默新”。
言栀冷着脸编辑着信息,文字写了又删,删了又写,足足措辞了二十分钟才发送过去。
她又拜托葵姐帮忙探袁勤林的口风,葵姐也没问缘由,只说转头回复她便去找人了。
等一个结果的过程总是格外漫长和难捱。
叮咚一条信息……
叮咚又一条信息……
叮咚、叮咚……
接二连三的信息发来。
言栀不敢看手机又不得不看手机。
她点开未读信息聊天框,屏幕亮映照在她眸子里,渐渐在黑暗中汇聚成冰冷的光点。
◎◎◎
景行止回到家的时候满室黑暗,玄关处有言栀换下的鞋,他的心才落到肚子里。
他在茶楼等到老赵熬不住先回家休息,又等到店家打烊,给言栀发信息打电话都没回复,最后便打算回家碰运气。
临行前他跟助理二人将布置好的东西一点一点收回箱子里。
看着精心布置的求婚场地一转眼就回到初时的模样,助理只敢盯着前方,不敢去看景行止的脸。
景行止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发现言栀已经背对着他睡下了。
他替她掖好被子,才拿了换洗衣物到外头的浴室沐浴,怕吵到言栀,他没用卧室里的洗手间。
冲好凉又处理了一阵工作上的业务,才蹑手蹑脚回到卧室。
他小心翼翼掀开被子,将言栀搂进怀里。
全程动作都很轻。
在触碰到言栀的那一刻,言栀避了开来。
景行止的嗓音在黑暗中是那般清冷又那般轻柔:“吵到你了?”
言栀翻过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月华如练,轻朦地洒透进来,言栀的眉眼显得有两分凌厉和捉摸不透。
景行止一愣,心道难道是他想求婚被发现了?
但没理由明知他要求婚还跑回家才对。
他摇摇头,也没跟言栀计较她一晚的杳无音讯,只亲昵地掐她的脸颊:“没有啊,倒是你,以后去哪都跟我说一声,一整晚联系不上你,我很担心。”
言栀避开他的手,确认道:“我们彼此都不能隐瞒彼此任何事的,对吗?”
景行止不懂言栀为何重申这事,他颔首正色道:“是。”
言栀主动去握景行止的手,满眼热切:“那好,我再问你,你真的真的没有事情要跟我说吗?比如恋综上的事。”
“恋综?”景行止回想了一会儿,将言栀的手搭在自己腰间,想抱她,“没有。”
言栀一下就将他的手狠狠甩开,她的眼光跟窗外的夜色一样冰冷:“我睡了。”
景行止觉得今晚的言栀很奇怪,但看她那么疲惫的模样也不再吵她。
二人各怀心事地睡下了。
景行止一早醒来时言栀已经出门了。
晚上又说要上夜班不回来。
哪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