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的是一面盾牌。
“我是想用延展性材料,这样就能是一个缩放型的了。”容封扬给自己的图纸加上几个字。
路阑月忽然福至心灵:“那不如直接整一个变形或者搭一起什么的,既是盾牌又是剑,不过可能不太好操作吧,”她摸摸鼻子,“咱也不懂。”
这未尝不是一个好方法。
只不过……“我还没有学会。”容封扬有点不好意思。
路阑月自然不会纠结于这个,转头就又提了一个建议。
集思广益从来不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
短短十几分钟,原先简单的初稿就丰富了许多。
“你材料还够吗,要不我们出去买点?”路阑月看着容封扬在上面备注的密密麻麻的东西,有些眼晕。
“够!亲爱的队友们,我先撤了!晚上宿舍再见!”
“我好像这几天没太睡好,我先回去补一觉。”俞维恒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
“队长你——”卫喻星皱眉。
“没事,你们先去吃,不用管我。”
这几天俞维恒一直隐隐约约的有些难受,但他不想让其他人担心。
俞维恒身体一向健康的很,这就导致了一旦有不适,就反应很大。
这感觉就像是——
“队长!”
“队长!”
俞维恒失去了意识。
俞维恒是俞家百年来唯一的指挥。
这不是属于他的天赋,而是他自己促成的。
俞维恒小时候很皮,就像只猴子上蹿下跳带着弟弟妹妹玩。
大家都说,他会成为一名单兵。
事实却是,5岁那年,俞维恒被机甲亲和力测试测出天赋,是侦察。
从那时起,俞维恒就知道,俞家老一辈不接受俞家人出侦察。
俞家人虽然隐藏的很好,但父母和俞家老一辈争吵,他听得很多了。
刚开始他只以为是家里有一些小矛盾,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可直到7岁,他们还是这种状态。
他听见妈妈哭,听见爸爸叹气,听见他们在讨论自己以后的人生。
他们开始习惯于连名带姓的叫他。
俞维恒不喜欢家里只要有他就会压抑的氛围,他不喜欢父母在他面前强颜欢笑,不喜欢爷爷奶奶明里暗里想让他离远点的眼神,不喜欢二叔,三叔教导二弟,三妹说俞维恒没有出息,只能当侦察。
为什么不能是侦察?
俞维恒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想了很久,小小的脑袋里怎么也想不出来侦察到底哪里不好。
但俞维恒知道,俞家喜欢指挥。
和其他不同,指挥是可以通过后天努力衍化出指挥的机甲装的,可具备指挥条件极为严苛。
若是没有天赋,作为指挥,他需要有明确的方向,果断且有决心。
俞维恒不管这些,他想让家里恢复成当初的样子。
当他试探着告诉家里人自己讨厌侦察,想要努力成为指挥时,父母错愕又欣喜的眼神,爷爷奶奶的欣慰,二叔三叔的转变,俞维恒至今还记得。
指挥。
俞维恒必须成为指挥。
他把自己一切跟侦察挂上钩的东西全都扔了,取而代之的是沙盘,地图和各种兵法。
他把从前交往的好朋友拒之门外,不停的学、学、学。
他不吃早饭,因为他一大清早会偷偷的去识别土质,植物,书上说所有物种,在大清早的时候状态是最佳的。
父母问过他几次,都让他用睡懒觉搪塞过去了。
他早就没了撒娇说自己怎么怎么努力的权利了。
俞维恒不觉得苦,他……他还挺喜欢指挥的。
俞家的氛围似乎回到了从前。
终于13岁时,他衍化出了第一张卡牌。
他看到了蓝色的卡牌。
是他最喜欢的蓝色。
俞维恒一下子像是被砸晕了头,惶恐席卷全身。
蓝色……是他从前最喜欢的,现在不应该是这个颜色……书上说了,最适合指挥的颜色应该是褐色才对!
对!他最喜欢的颜色就是褐色!
眼前的卡牌疯狂的颤动。
为什么不变颜色?为什么不变?他最喜欢的颜色明明是褐色!
俞维恒情绪很久没有这么激动了,自从7岁以后。
俞维恒就是指挥!没有商量!
卡牌渐渐稳定下来了,它安安静静的转动,漾起蓝色的波光。
俞维恒也平静了下来,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事情,他感觉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俞维恒闭上眼,摸上了卡牌。
如果一定要这样,他……他可以自己走吗?可以不要把他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