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满地的玻璃碎渣。
丁小雨是衣柜里找到顾林溪的,鼻尖上的汗都未擦去。
他站在衣柜前,听见了紧促细微的呼吸声。
“林溪,我是小雨。”
里面传来一阵闷哼,丁小雨缓缓推开了衣柜门。
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看见女孩蜷缩在角落,悬挂的衣服遮住了脸,但身体的颤抖暴露了情绪。
丁小雨推开衣服,然后缓缓蹲下。
轻轻道,“林溪。”
意料之中没有得到回应。
衣柜外的少年伸手拨开女孩的头发。
白皙的额头露出,湿意侵蚀指尖,她的额头都是冷汗。
“别怕,我在。”
衣柜里的女孩抬头,注视着仅一柜门轨道的少年。“是我来晚了,对不起。”
是他大意了。
他看见没有亮起的顾家,应该多问一句林溪的父母是否在家。
豆大的眼泪落下。
明明是没有温度的眼泪,却将少年的心生生浇出洞来。他无措的去擦眼泪,“是不是被吓到了?又或者是哪里痛?”
忽然身上受了力,他忍不往后仰了仰,坐在上地板上。脖间多了温热的吐息,少年听见女孩哑着声音控诉。
“小雨是笨蛋!”
“林溪我….”
“笨蛋笨蛋——”
月色朦胧,俩人的影子在墙上重叠交错。
他们现在的关系未明朗,而今晚的顾林溪很脆弱,这个怀抱若是太紧便是耍流氓。
想圈紧的手最终落在女孩的头发上。
喉结微动。
滚烫的情愫藏入朦胧暗哑的夜色。
少年隔着青丝吻上自己的手。
“是,我是笨蛋。”
…….
哄睡完顾林溪后,丁小雨从床边起身。
房间的玻璃渣早已清扫干净。柜门开着,一只紫色星黛露歪歪扭扭地坐在里面,丁小雨将它摆正,然后轻轻地关上柜门。走到窗前,借着玻璃上的洞往下看。
树木,街道,蔷薇花。
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有。
丁小雨摊开手,一张皱巴巴的纸图案展露。纸条本是石头包裹的,但为了让顾林溪放宽心,便趁她不注意一分为二。
说可能是有小孩子半夜不睡觉,所以,才扔了石头故意吓唬顾林溪。
她半信半疑也罢。
可若看见这纸条,便不是小孩的恶作剧那么简单了。
借着月光,丁小雨打开了纸团。
歪歪扭扭的红色字迹。
【一起来玩游戏吧。】
落款是小丑的微笑。
丁小雨低头。
他嗅到了血的味道。
“小雨,小雨快起来我们上课要迟到了!”
地板上的人瞬间睁开眼。在顾林溪跑去洗漱间,与此同时丁小雨飞快跑到楼下。
本昨晚就该付出行动,怕顾林溪独自一人有危险,硬是撑到快天亮稍稍才了个盹。
有件事他要验证一下。
楼下草坪。
丁小雨蹲下揉了揉泥土,然后站起身用像素不高的手机拍下证据。
看着那道不明显的脚印,心底的阴霾越发重了。昨天晚上真的有人来过。
林溪的第六感不是错觉。
砸所以的玻璃,血纸条,草坪脚印。这已经不是能用恶作剧来形容了。
会是杀死林溪的凶手吗?
丁小雨环顾四周,目光落到某处一顿。
不远处街道拐角有家便利店,一个小小的摄像头挂在屋檐下。
摄像头….
“小雨——小雨——我们上课要就要迟到了哦。”
女孩趴在二楼阳台喊,因为匆匆忙忙的梳头发,紫色蝴蝶发卡都歪了。
丁小雨抬头,露出清晨的一个笑容。
“来了。”
屋外无人。
一个男人出现在树后。
他的头往小洋房挪了挪,鸭舌帽遮住脸,苍白的唇露出弯弯的笑容。
“早亚瑟。”
王亚瑟从备课本里抬起头,瞥了眼手表,望见和好兄弟一起来的顾林溪,挪揄一笑。
【第一次见你迟到,原来是美人在侧】
回忆起昨晚悸动,丁小雨握拳,不自在清咳了声【别乱说,林溪还在】
【好了不开你玩笑了】王亚瑟笑一顿,【来的路上有看见自大狂吗?他和安琪到现在还没来学校】
【没有。】不管如何,出不了大事。
他只要顾好林溪就行了。
丁小雨放下书包,然后了日常的松鼠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