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
一股寒气逼来,堵住了韩千乘的去路。
茫茫一片白雾中,一抹红色若隐若现,最终他完全走了出来。
“韩千乘,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
鲜红的血液从上空滴下,像是下了场血雨,地面赤红一片。
韩宇诧异不已,踏上这条血路,衣角和鞋底已被染红。远处伫立着一个人,韩宇认识他,而且还亲手了结了他。但韩宇并不害怕,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太子,若不是生得尊贵,他怎么配。变成鬼又如何?韩宇照样没将他放在眼里。
韩宇从容不迫地走上前,面前的人慢慢转过身,可怕的是,本该是一张挫败懦弱的脸却变成了韩非的样子。
“韩……韩非……?”韩宇瞠目结舌。
韩非身上穿的确实是先太子的衣物,自己却成为阶下囚,囚衣破烂不堪。韩非笑得得意,没有了往日的平和与正直,有得只是跟他一样的奸诈与虚伪。而现在他没必要虚伪,这里只有他们两个,韩非脸上的阴险更深了一度。
“四哥,好久不见。”
“你……你不是在秦国吗?怎么回来了?”
韩非摊开手,向韩宇展示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忻忻得意地问道:“不明显吗?”
“……你,当上太子了?”韩宇的嘴角止不住地抽搐。那我现在算什么?
“哈哈哈哈,四哥,你说话怎么开始结巴了?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仅仅两句话,韩非脸上的笑终于消失,凶狠冷漠的目光刺得韩宇额头直冒冷汗。
“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韩非冷冷地问道。
“我……”韩宇欲辩解,但是周围的环境突然开始吵闹起来,脚下的大地开始崩裂,血水溅落在他衣服的四周。
“胜者为王,你也想到了之后会有这么一天吧。若是我输了,或许我们现在的位置就该颠倒了。但是,我赢了。”即使周围的环境再混乱,韩宇也能听清韩非所说的每个字,字字戳心。
他赢了……那我的命也该到头了。韩非,你还真是来索我命的无常。
鲜血逆流而上,顺着衣角爬满韩宇全身。韩宇的视野越来越小,最后目光所及之处只有站立在眼前的韩非,随后眼前趋向于黑暗。
韩宇猛地惊醒,恍然发觉只是一场梦。
“这里不比公子府,四公子这几日睡得可还踏实?”
“哼,”韩宇冷嘲热讽,走近站在监狱外的那个人,看到了他手中的百越宝物,“侯爷何必还如此假惺惺,你杀了我义子,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
“本来你还能再多活几天,可惜,你死前还不忘再招惹我一次。”
韩宇未言语,只是笑着看向血衣候。只可惜,这种挑衅在血衣候看来已是无足轻重。
“比起你的兄弟,你确实是王储的不二人选,只可惜,”血衣候扔给他一道白绫,“你挡了我的路。”
没有人能挑战夜幕的权威,公子又如何,连君王都恐惧夜幕的力量。
“你应该感到幸运,能成为第一个被夜幕杀鸡儆猴的代表者。”
韩宇的影子笼罩着白亦非,那黑影突然下坠,悬落在半空。血衣候眼看着韩宇腾空的双脚,身体在半空中摇晃,露出满意的笑容。
几十年了,这个韩国一直在一套特别的制度下运行,这是由夜幕制定的规则,没人能打破它。自从韩非来后,夜幕所遭到的挑衅,白亦非不会忘记,他会一点一点的还回去。
一大早,狱中小卒发现韩宇已在牢中自缢。众人赶到时,看到黢黑的墙壁上跃然显示着四个血红的大字——以死明志。
虽说韩王已经下达了不日便处死韩宇的命令,但心中总是还有不舍。如今看到韩宇以死自证清白,更让韩王后悔,深觉冤枉了人。
“大王,事有蹊跷,这凭空出现的白绫从何而来?更何况四公子以死明志,则代表四公子含冤而亡。良愿彻查此事,为君分忧,还无辜之人一个清白。”张良请愿。
“罢罢罢!你要查那就去查吧。”韩王不太想管这件事,毕竟自己的妃子与儿子通奸,本就不是光彩事,但自己膝下的子嗣又所剩无几,如今有资格继承王位的就只剩韩非一人,却还被扣押在秦国。若此事真有蹊跷,一旦查出,韩王必定会严加惩治。
“紫女姐姐,那香的成分分析出来了吗?小良子今早问我要呢。”
“这香果然不对劲。这之中加入了大量的曼陀罗和闹羊花,具有麻醉神经、催眠的作用,这也就是为何,你闻过之后会觉得困。”
“太好了!我这就去禀告父王,查封那个狐狸精的调香房,再让宫中的药剂师出手,一举歼灭夜幕剩下的两个混蛋!”
“此事切勿操之过急。明珠夫人的身世宫中可有记录?上次弄玉听到两人的对话,似乎他们表兄妹的关系鲜有人知。”步子不能迈得太大,否则会露出马脚。一只谍翅鸟落在窗前,等着两人交谈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