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贺承的告白时,喻深并不意外。他好像也并不在意谈不谈恋爱,也不在意谈恋爱的对象是谁。
他说“好”,指的是他知道了,如果贺承想要谈恋爱,对象是他,他也无所谓。
显然贺承是想和他谈恋爱的。但是贺承哭了,为什么?所以喜欢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为什么贺承要哭。贺承想不太明白,从很小,从小学,从初中,同学们会说谁谁喜欢谁谁,老师们会强调不要恋爱,他只是不明白这些感情的区别。为什么少年人那么向往,为什么年长者又羞于谈及。他轻易地答应,他无所谓。他有时想过他是不是情感淡漠。贺承问的那些话他也没有思考,只是觉得如果没有太过反感就在一起吧。
从此之后,喻深多了一个小尾巴,贺承走哪里都黏着他,大有一辈子都要粘在他身上的样子。偶尔还有班上的女生开玩笑说他们真的很好磕。
不过贺承总也有对他不满的抱怨,说他不爱回消息,也不主动发消息。喻深听过抱怨也没有当一回事。
他们第一次做,是在喻深家里,喻深家里常年没什么人,后来贺承了解到喻深的父母离异,又组建了新的家庭,喻深在两边都不讨好,于是跟着爷爷在现在这个房子生活,爷爷也在喻深初中时去世,到现在除了阿姨,喻深一直一个人生活。他们的第一次是喻深的十八岁生日。喻深本也没有过生日的意思,可是贺承却重视地很,生日那天,烛火摇曳,灯影朦胧,贺承和喻深喝了些酒,于是便有了第一次。
喻深十八岁刚过三个月就是高考。高考结束,聚会之后,他们又是一夜疯狂。
少年的情感是刚刚下窖的酒,被深埋于暗无天日的酒窖,经过岁月的酝酿,在开窖的时候才能闻到醇香。而喻深与贺承的情感埋的太深,埋的太久,以至于开封时的醉香才让人难以承受。
填志愿时他们已经尽量填在同城,即使不是同城,也是高铁动车能够很快到达的城市。可奈命运弄人,贺承没有接受专业调剂,遗憾滑档,于是复读一年。
这一年好忙碌,还好依赖着彼此间的联系与支持总算顺利度过,贺承也考上喻深同校。
于是贺承与喻深有了更多相处时间。在学校的林间湖畔,在阳光铺满的日子,抑或是烟雨蒙蒙,在操场,在宿舍,在电影院,他们如同普通情侣出入陪伴。喻深从习惯这样一个尾巴到开始依赖这一个尾巴,从qq一个问号到微信里的日常,那时他想还好他在还是谁都能成为恋爱对象得心理状态时接受了贺承。还好是贺承。
他也开始在意贺承和谁在一起,在意贺承和谁说了话,他们说喜欢是独占,喻深深以为然。
年少时的花在雨中含苞,梦想着盛放,中途也有风吹,也有日晒,却依然挺立在枝头,终于在时间的催发下绽开。跃然英姿,随风而舞,香气清甜,弥满心间。波折许多只更添他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