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的钱。
摊贩心满意足,回头向卖布的炫耀,“我这三寸不烂之舌你服不服?”
卖布的冷哼,“一天就卖出去一根,有什么好得意的。”哼完背着手踱过来,拿下巴指指草垛,“给我来一根,我倒要尝尝你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能是什么味,不好吃我看你怎么收场。”
谢云华咬了一口将签子从中折断,没吃过的那一头给了秦松陌。
秦松陌问:“好吃吗?”
谢云华点头。
秦松陌一口咬下半个,秀气的脸皱成麻花。
谢云华哈哈大笑,嘴里的没嚼完还呛着了。咳了两下缓过来,举着半根糖葫芦回去找卖家,卖家的家伙什都在,人没了。
四下环顾,见一人团了雪球恶狠狠地砸,边砸边道:“坏了良心的,我就剩一颗大门牙能用,被你那破糖葫芦一酸我怎么吃饭?你给我站住!”
那人撒腿就跑,见着谢、秦两人,直喊:“我怎么这么倒霉,前有狼后有虎哎。”
调头往巷子里一躲,嘿没追来,想必是闹够了打算饶了他。哪知将一冒头就被那卖布的和贵公子一人一边道堵得严严实实。
“哎呦,真有你们的,就为了几文不值钱的东西费这功夫,行了,我退钱还不行吗?”
卖布的一把薅住他领子,恶狠狠的:“我这牙怎么办?”
“要不我给牙大爷道个歉?”
卖布的点点自己的门板牙,又被酸得直叫唤,吹胡子瞪眼,五官都拧一块儿了。
“你道歉它听得见吗?赔我根新的。”
“你呢?小大爷?”他垂头丧气的。
卖布的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教训起来:“大爷就大爷,什么小大爷,当然也是赔一根咯。”
“好,我认栽,明天这个时候自己来拿。”
“这还差不多。”卖布的哼着曲往自己的摊位上走,远远瞧着一群人围在那儿,中间是跟那大爷一道来的姑娘。
卖布的认出那是市监派来收出摊费的人,当时心头一沉,步子也重了起来。
市监署的公差抬着头颅问谢云华:“这不是你的摊你坐这儿干什么?莫不是诓我们,不想给摊位费?”
谢云华解释摊主有事暂时不在,她想歇歇脚就坐了过来,公差不信,非要她掏钱,还上手去搜,被谢云华闪身避开。
“即便我是摊主,误了摊费,尔等行径未免放肆了些。”
“就是放肆了怎么样?我办差有理有据,你倒是去告我啊,哈哈。”
“劳驾几位再等等。”
“等什么?等有人来做主啊?”公差往棉袄里缩缩脖子,呵出一口白雾,“我看有谁来,给我砸!”
说完随行的几个举起布在谢云华连声阻止下依旧摔到了地上。
卖布的本藏在泥墙后头看着这一切,那些人摔他布的时候他已经跑出去了,中途听到一个声音惊得他又藏了回去。
“我再说一遍,放下东西。”
不卑不亢,掷地有声,绝非普通人家的姑娘。
卖布的想,他今儿要发了。
谢云华眸里寒光一闪,将几人挨个儿打量过去,眼神定在为首的身上。
“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公差被谢云华的气势吓到了,虽然今日出摊的人不多,可刁民之间最爱传闲话,又难训教,万一他退了日后可不好再出来收摊费,大人那儿也交代不过去,便又梗着脖子与谢云华对峙起来。
“交摊费就是王法,你今儿交也得交,不交就跟我去市监署走一趟。”
“走一趟倒也没什么,名目可得说清了,我不是摊主,你有什么理由拿我?”
“不是摊主你坐这儿,不是摊主你瞎吆喝什么?”随行的人窃窃地笑,“三爷,她糊弄咱。”
为首叫三爷的那位似乎更希望她不是摊主,这样就能以妨碍公务的罪名逮她。到时候她家人拿钱来赎,说不得里外能落一些在手里。
“给我带走!”
“慢!”
随行公差听到这个“慢”字停下抓人的动作,侧目一瞧,泥墙后头走出两人,一个意气风发贵气十足,一个面如菜色老气横秋。
秦松陌向公差道:“我跟你们走。”
公差即便眼睛再瞎也看得到他穿的衣衫是云锦织就的,再看佩玉,上等的质地,此人身份绝对非富即贵。
市监说过,有些富贵人自以为读了些书明了些理就出来打抱不平,背地里全是沽名钓誉,比刁民难缠,万一遇上就认错,吃不了亏。
三爷赔笑:“您是摊主?”
“现在还不是。”秦松陌走到谢云华身边,在摊主的座上坐了一坐,又叫卖了两声,笑着说:“以你之言,我刚刚当了摊主,摊主不交摊费,接受逮捕问讯。”
他往前走,公差后退,再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