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般退去,他仿佛听到了不甘心的嘶吼,一个阴邪的老人被无形的手压入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
楼近辰的剑刚刚抵达门外边,然后停下来了。
剑势止住了,但是剑意仍然落在门背上,那门背立即现出一个个针刺般的焦黑小孔。
正当他将剑归鞘之时,门再一次的被敲响。
“谁?”楼近辰脸色微变的问道。
“我。”这是山长的声音。
楼近辰连忙去开门。
都说山长在这里无所不知,他不知道山长是刚刚来的呢,还是早就到了。
山长看上却有些有气无力,苍白的头发,有些稀少,盘了发髻在头顶,横插着一根灰木发簪。
他背着手走了进来,楼近辰连忙让开路,他只是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后,便走到了房间的中间,楼近辰关上门回头时,山长已经在看那桌上的镜子,镜子里的眼睛已经睁开显露,与山长的双眼毫无隔阻的对视着。
楼近辰心中一紧,却见山长依然在看着,像是正在研究镜中的眼睛。
突然,山长伸手将那镜子拿起,翻转过来,‘啪’的一声,将之盖在桌子上。
“如此镜子,当好好收着,不使之误伤好人。”山长说完,盯着楼近辰的眼睛,说道:“你身上好东西倒是不少。”
“一些机缘巧合所得之物,算不得真本事,比不得山长,一言喝退那般强大诡怪。”楼近辰虽然是在谦虚,但是其实是在探寻答案。
“哦,你认为那是诡怪吗?”山长问道。
“不是诡怪,便是‘秘灵’分身吗?”楼近辰问道。
“小子,知道的越多,越是危险的,自从你来到太学之中,杀我太学灵猴,杀我太学辅教,杀我太学巡夜人,又在藏书室里以一双眼睛窥探禁忌,更是唤醒了本应深睡着的禁忌,你说,该如何啊?”
山长看向楼近辰的眼睛,在这一刻没有半点混浊,更没有半点的疲惫,两点漆黑的瞳孔像是深渊一般,仿佛要吞噬一切。
楼近辰连忙紧束念意,说道:“山长明鉴。”
他原本想解释一番,但是想到大家都说,在这里没有事能够瞒过山长,那么其实自己解释与不解释并没有区别。
“呵呵,小子你的剑招招进刺,这时怎知隐藏锋芒了?”山长问道。
“山长取笑了。”楼近辰心中有些叹息道。
“也罢,你帮我做一件事,这些事我便当未曾发生过。”山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