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的生死,都是在将那个平庸的我磨去,或者在一次次的将我锻造锤炼、打磨,使我更接近那一个心中的自己,我也终将褪去我身上缠著了二十余年的锈迹与泥垢。”
楼近辰的话,不紧不慢,他一开始还像是在说给对方听,到后面却像是说给自己听,他像是在梳理自己的心,在描绘自己心中的那一个自己。
他描绘的不是自己的皮肉骨骼,而是自己的“神”。这一刹那,他对于自身的认识在清晰,由内极外。
女子只觉得楼近辰在说话间,整个精神面貌都似鲜亮起来,她看着楼近辰眼睛中的光华内敛下去,却更加的纯粹。
“怎么说?”她不由的问道。
“说简单点,我从小喜欢听行侠仗义,打抱不平的故事,所以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我一直都敬佩那种一诺仟金,轻生死的人,所以我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到底是年轻人,未经风雪,竟妄想解衣给人过冬,既未见过大寒,便让你见一见。”
女祭司说话之间,她双眼之中的寒意溢出眼眶。
寒意如大潮涌起,只一会儿,这一片山已经结了一层霜,而站在最中心的楼近辰,他直接的感受到那如针扎般的寒意,从自己的毛孔里入侵自己的身体各处。
化神境修士的攻击手段,已经多了许多,一点念光之间的感应,便是一种黏连,便是接触。
若要其中一个没有达到对方的境界,那么就是只有任由对方攻击你,而你自己的法念却无法摸捉对方的意念,只能够被动的承受对方的法术。
寒意涌来,他观想烈阳,身中火光涌起,于身外形成一片火光,将那无边寒意都排开。
女祭司眉头微皱,她并不是没有遇上过炼气道的修士,自然是知道采炼阴阳,其中观能够抵御冰寒,但是她觉得楼近辰的太阳观想法,似乎与别人的不:同,楼近辰的观想法更加的汹涌,更加的炙烈。
女祭司心中已经提起了极大的警惕,她知道楼近辰的剑术高明,现在观想法似乎也与其他的炼气道修士不同,她突然张口,做吹气状。
一团寒风自她的嘴里吹了出来。
霜寒冷冻的天里,再加上寒风,那这每一缕风都如削骨的利刃,每一丝每一缕都在割开楼近辰护身的火光。
楼近辰有些惊异,因为他发现对方这一口风可不简单,这肺中寒风,一定借鉴了五脏神教的‘肺鬼’之法,只是她与楼近辰的肺金剑气,都做了改变,她吹出来的是寒煞之风,那风竟似带有黑色。
楼近辰不知道她怎么修炼出的这一门法术,但是他感受到了这风的强大,不仅助涨了这寒意,更是让自己的法念有被撕开吹散的感觉。
原本寒意的侵袭,是一种静态压迫。
就是两军对垒,但是这一刻,对方多了一支纵横左右突击的骑兵。楼近辰的法念在被撕裂。
只见他左手五指之间的肺金剑气突然也变了颜色,由银色变成了金色,如一团有形的金光,又似金风,从他手指间扭动,似有了意识,突然窜起,迎著那黑色的风头扑刺而去。
风无孔不入,岂能轻易被阻挡。
然而肺金剑气却也如一片太阳之风,凝聚著炙烈法意,太阳风一起,与那一片寒风卷在一起。
这一刹那,楼近辰感觉到对方风中的意志。
一门法术的成形,必定要蕴含法意,法意的浓烈取决于其自身法力的纯粹,以及对于某种法意领悟的高低。
楼近辰觉得那风刚韧而飘忽,他的肺金剑气想要阻挠它,并不容易。这是冰与火的较量。
两团风交织在一起,竟是出现了碎碎点点的破洞,像是虚空出现了斑驳,这是法术的交击而形成的。
两团风交织在一起,竟是出现了碎碎点点的破洞,像是虚空出现了斑驳,这是法术的交击而形成的。
楼近辰发现对方也能够分心二用,甚至可能多用,一边寒意的压迫,一边却能够操纵这一团寒风忽东忽西的吹动。
风开始扩散,她显然是发现,集中在一起,威力固然大一些,却也总是能够被楼近辰抵挡住。
她想着自己的风分散成数股,对方的剑气只一股,又如何抵挡呢。
斗法不是你一法我一法的对撞,更不是你来我往,是极短时间内的变化和选择,每一次的选择都是生与死的抉择,也是经验的体现。
楼近展却在这一刹那感受到胜机。
一直以来,他都是持剑杀敌,但并不代表他不会斗法,相反,在他看来,剑
即是手中之剑,亦有一种是心中之剑。
能杀敌的便是剑,剑意无处不在。
对方将一团风散开的一刹那,他便如看到从洞里钻了出来的猫,猛的扑过去。
金色的剑光随着他的意念而动,猛的朝著女祭司刺了过去。
这金色的剑光在这一刻,就像是从天空分裂下来的一抹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