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可不是来找你李叔的,我是有个宝贝要转手给你爸!”石庆用手指了指放在长桌上的古画,镜片背后的双眼里尽是算计。
“对,桑桑,你也来看看。”沈谦拉着沈桑榆就来到长桌前。
一幅卷轴画,设色山水,画着泛舟图景。
卷轴首处有楷书题字【滄洲趣】。
“怎么样?小沈老师,这可是沈周真迹《沧洲趣图卷》”石庆指着卷首的题字,还煞有其事的一副高超演技。
他心想:‘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懂什么卷轴画,这老沈宠女儿真是没边。’
沈桑榆要不是经历过前世,怕是也会上当受骗。
上辈子石庆就是用这幅画,向沈父抵押了500万,至于这幅画
哼!
沈桑榆也没管石庆对她的调侃,微微眯起眼睛,调动右眼,集中注意力看着摊开的卷轴画。
不是假的?!
沈桑榆看见了在花瓶上同样见过的金雾。
但前世,这幅画明明就是假的!
等等!
石庆拿来的画,虽然,是装裱过的卷轴。
但雾气却分成了好几层,
上下都是浅浅的白气,
但中间却出现了闪闪的金雾,
一幅长长的卷轴,气息却分割成了好几个部分,只有题跋处有金雾。
那股金雾同样顺着她的指尖被丹田的莲花所吸收。
莲花苞的顶端又隐隐出现一颗水珠
有些奇怪,沈桑榆皱了皱眉,随后,似水般的眼珠转了转,像是想通了一般,眼神一亮!
娇俏的小脸上出现一抹笑,像是得逞的小狐狸。
“石叔叔,从笔触和风格来看,确实像是沈周的作品!”她甜甜一笑的对石庆说道,“您从哪得到的这个宝贝?”
石庆看沈桑榆这个反应,心想‘果然是个黄毛丫头,长得好看,成绩好又有什么用。古玩这玩意,她看的懂么,呵!’
不过沈桑榆这个态度,倒是正合他的心意。
“哈哈,桑桑真是好眼力啊,这是我早些年从收藏家手里低价收来的。”
说到这,石庆就是神情一变,瞬间脸上就换上了一副哀伤。
“哎!要不是这次我老母亲生了重病,我也是不会拿出来的。这不,知道你爸爸需要沈周的真迹,我第一个就想到老沈了。”石庆继续解释。
沈父听到还有这个缘故,就是一惊。“你是想把这幅画卖给我?”
“我想着你们启南居就是靠淮扬菜出名的,启南又是沈周的字,这幅画不是正中老沈你的下怀?”石庆一脸重义气的模样。“这幅画要是摆在前厅,不是为启南居增色不少?”
沈桑榆在心中冷哼,她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骗人的坏蛋!
看着一旁的沈父犹豫的神色,沈桑榆轻轻开口,“那,石叔叔,您打算多少出手?”。
沈谦的目光也落在了石庆的脸上。
确实,启南居需要一些门面,但也要看看钱包允不允许啊。
“这个数。”石庆伸出手,比了一个1。
这胃口真是不小啊,1千万!
想来,上辈子沈父给的500万,还是还过价的。
虽然沈周的画在国际拍卖行上确实有拍过上亿的先例,
但私人交易不比拍卖行,没有鉴定大师作保,全凭眼力和人情。
石庆虽然只是抵押给沈谦,但他也没有提什么时候赎回。
一千万,可真是狮子大开口。
沈桑榆看一旁的沈父打算开口,她赶紧说话打断。
“一百万!这么多?”沈桑榆故作震惊。“爸爸,我们还是请李叔叔来看看吧,如果你要的话,我们还是去公证处公证一下比较好。你说呢,石叔叔?”
沈桑榆率先开口,看着石庆一脸菜色,她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其实,上辈子石庆从沈父这里拿走的500万并不算什么。
真正让沈家破产的,是石庆假借抵押之名给了沈谦一幅假画,
之后他又凑钱赎回,倒反过来指责沈谦偷换了他的画,其实这就是专门针对沈家设的局。
沈谦只能哑口无言,他当时完全是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也想着只是抵押
老石又表示自己的钱是拿去救命的,就没有多费时间去公证。
事情发生后,石庆又带着人到启南居的门口闹事,沈父为了事情不闹大,
和石庆签订了协议,赔偿了他5000万,息事宁人。
但启南居和沈谦的名声却一跌不起。
毕竟启南居的大多食客都算是各行各业的精英,请客吃饭都是看中口碑的,
他们怎么会将商务用餐的地点,选在一个名声不好的店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