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而此刻皇权彻底地消失在历史长河中,教权又该何去何从呢?
此后数十年里,珲曼共和国数位领袖先后上台执政,又匆匆地走下历史舞台,但格里高利十三世依然不动如山地坐镇梵蒂冈。
他没有再沉迷于权术,反而开始变得更像一位牧者,他组织学者修缮教义,普济众人,建立修道院收养在战乱中失去双亲的孤儿,甚至解散了当年讨伐联盟军的十字军……这些象征和平的举动都为他赢来极高的声望。
这并不是因为他的野心得到满足,而是教宗自知他的成就不可复刻,他没有后代来承继他的地位,他的权威也很可能像历史上的依诺增爵三世那般因死亡而烟散云散,他的存在或许也会被后世人抹除和诋毁,于是他便想用余生完成一项具有跨时代意义的伟业:
统一分裂的东西教会,让远在自由联邦的大牧首承认梵蒂冈才是唯一的圣廷。
这项壮举足以令他封圣,而这又必然要与路德维希的大远征结合在一起。因此,教宗和路德维希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政治盟友,路德维希政|变夺权的背后也隐约能看到那些红袍修士的推手。
这是一个全新的时代,也是拥有无限潜力的乱世,无数英雄传说将在银河宇宙的舞台上演。
当雪莱和拉斐尔返回大厅时,教宗已经走下“诺亚方舟”来到中庭,凯撒大宫殿的中央大厅的穹顶很高很高,这座大殿原本是约瑟夫皇帝的议政大厅,后来阿斯特莱王朝被推翻后,这里便改造成国会大厦,大厅能够容纳上百人共舞。
虽然历经多个王朝,多次政|变,但依旧保持它往日的规格,巨大的枝形吊灯悬挂在大厅穹顶正中央,白色的大理石地砖反射灯光,让人误以为是置身一颗巨大的宝石中。
路德维希看到他们是一起过来的,出声问道:“刚才去哪里了?”
雪莱回道:“只是去外面透了会儿气,里面闷得很。”
路德维希微笑地看向他身边的拉斐尔:“那是和拉斐尔一起去的吗?”
雪莱紧张道:“没,没有,我只是回来的时候碰巧遇到了拉斐尔,顺路和他一起回来的。”
他下意识地没把他们一起喂猫,还有拉斐尔送他门票的事情说出来。他心虚地握住胸前的十字架,这是他说谎时无意的行为。
路德维希瞳孔里的金色微微凝聚:“是这样吗?拉斐尔?”
因为教宗的到来,拉斐尔心里本就不太舒坦,路德维希的出现更是让他压抑的情绪彻底迸裂:“你烦不烦,我去哪里都要跟你报告吗?我二十多岁了,不是小孩子,我爸都没管过我,你凭什么管我?”
“哥哥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你担心我什么?我受够你们了!谁是我哥哥?你做的是哥哥该做的事吗?”
拉斐尔的语气抖然激动起来,他神经质地开始尖声怪叫,喉咙里发出像哭又像笑的古怪声音。
眼看他们兄弟又要吵起来,雪莱小心翼翼地劝道:“拉斐尔,别和你哥哥吵架,你冷静点。”
拉斐尔发出沉闷的喘息声,他颓丧地捋头发,苍白的脸上展现出一副类似病人的虚弱感,此刻的他看上去那么憔悴那么沧桑,哪里像庭院里那个眼角眉梢都流露出无限风情的男人。
过重的爱意和关切会给人带来负担,拉斐尔小时候的性格虽然没那么阳光,但也会笑会闹,可愈是长大,他身上属于男孩的阳刚之气便日渐衰微,性情愈是古怪阴郁,公爵一直认为这都是玛蒂尔达的神经质造成的,或许真正的毒源都在他哥哥身上也说不准。
路德维希对这个多愁善感的弟弟总是放不下心,拉斐尔小时候生过一场重病,甚至卧床不起过好几年,他总是担心体弱的弟弟活不长,整夜整夜地守在弟弟床前,后来在军官学校时也忧心忡忡。
但另一方面,他又满足于弟弟对他的依赖,拉斐尔小时候是个非常胆小懦弱的孩子,每天入睡前都要握住哥哥的手才能安心,有时候他半夜醒来会发现拉斐尔在抽抽搭搭地哭,他怎么哭都哭不停,等路德维希好容易把他安抚好后,他会小声说:“梦见哥哥不在了,好可怕。”
他把自己的脸贴在哥哥温热的胸口,只有听到哥哥的呼吸和心跳声才能安心下来,再浅浅睡去。
路德维希明白他那种无尽的焦躁和不安源自对身世的不安和自卑,但拉斐尔是弟弟,是他最珍重的亲人,天底下只有他们是最亲密无间的,可他愈是珍重,这样的态度却使得拉斐尔的不安和执拗日益增长,无解的死循环。
等到拉斐尔长大后,他开始迷恋Omega的信息素,整夜整夜地在外面鬼混不回家,过着浪荡子的生活,对从小宠爱他的路德维希冷嘲热讽,甚至在公众场合吵架。
他的行为相当过分,但作为哥哥的路德维希总是纵容弟弟的胡闹,甚至还经常给他收拾烂摊子,这落在有心人眼里,不免让人觉得拉斐尔性情古怪阴森,不识好歹。
眼下,路德维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