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老四和老七还没有断气,嘴里鲜血喷涌,双瞪圆瞪,胸膛不停起伏,双手在地上用力抓挠。
结了冰的地面像水泥地一样硬,此时却是被他们抓出了一道道的深坑。
一分钟不到的时候,他们十个指头的血肉已经被磨没了,露出了煞白的指骨。
他们的上半身下面还拖着一团东西,正是被他们从腹腔里拉出来的内脏,看了让人头皮发麻!
我从书上看到过古代的一种酷刑,便是腰斩。
据说被腰斩之人当时并不会死,要忍受几分钟甚至是长达几个小时的痛苦,才会流尽鲜血而亡。
看到这一幕,我又惊又怕,全身不停颤抖,抱着肚子呕吐了起来。
我想起了我爸,当时他被我妈拉断了身体,该承受了怎样的苦痛?
袁兵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让我不要向外看,我却是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老四和老七的身上移开。
这时,老大突然从腰间拔出手枪,“啪啪”两声打在了老四和老七的脑袋上。
下一刻,他们两个便停止了挣扎,也算是得到了解脱。
“混蛋,滚出来!”
“爷爷要打死你,打死你!”
老三大声叫喊着,端起微冲就向周围射去。
“嗒嗒嗒!”
枪口喷射着火舌,子弹像雨一样落在了树干上。
“老三,你冷静一些!”
老大大声冲老三吼道,托起微冲,抬手在老三的脸上抽了一巴掌。
老三这才冷静了下来,停止了射击,颓然蹲在地上。
“老大,上次我们死了五个人,这才第一天,老四和老七又死了!”
“不找到那东西,把它杀掉,我们都会死!”
老三伸手摸着老四沾满鲜血的脸庞,嘶声叫道。
“先把他们两个的尸体处理了!”
这时,赵米丽开口了。
这女人竟然出奇地平静,面对两个被拦腰斩杀的手下,她并没有像我一样惊恐慌乱。
我不由感到有些惭愧,自己竟然连个女人也不如!
老大他们就在旁边挖了两个土坑,将老四和老七埋了下去。
这时我才知道,这八个人都是雇佣兵,拿命换钱的那种人。
“刚才老三说上次他们死了五个人!”
“赵米丽,你们来过这里?”
我看着赵米丽,冷声问道。
赵米丽抱着双臂,脸色微微发白。
她点了点头,道:“没错,一个月前我们来过一次!”
“我们在山里转了半个多月,丢下了八个兄弟,最终也没能找到那地方!”
听闻此言,我不由心头一震。
我知道,他们要找的就是辽乾陵。
郭广平不是郭璞后人吗?连他也找不到乾陵?
如此看来,只怕赵米丽遇到我绝非偶然!
她知道我能找到乾陵,说明她知道我手里有那本残本!
对于这个女人,我又生出了几分忌惮。
“赵米丽,你们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郝运大声冲赵米丽叫道,声色俱厉。
赵米丽叹了口气,道:“进来说吧!”
我们重新回到帐篷里,锅里的肉依然很香,但是我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副惨烈情形,忍不住一阵干呕。
赵米丽坐在桌边,端起一杯白酒一饮而尽,对郭广平使了个眼色。
郭广平从旁边的地上拿起一个东西,丢在桌上。
“张成,这上面的铜钱,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定睛一看,发现那是自己的索宝棍。
索宝棍,又称索拨棍,索罗棍,是一根五尺二寸成的木棍,一头用红绳拴着两个铜钱。
铜钱是古代皇朝所铸,蕴含着天地气运,可以辟邪。
为了图吉利,一般来说,索宝棍上的铜钱不能带有“光”字。
我的这根索宝棍是家传的,据爷爷说是当年曾祖制作的,遍体黑色,十分结实,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
上面的两个铜钱,一面刻着“大辽天庆”四个汉字,另外一面却是刻着四个古怪的字,没有人认得。
我不知道郭广平什么时候把自己的索宝棍偷来了,不禁皱眉道:“它们一直就拴在索宝棍上,我也不知道我曾祖从哪里弄来的?”
“怎么了?这两个铜钱有什么不对吗?”
王雪走到我身边,突然伸手在我的脸上重重摸了一把。
“小兄弟,没看出来呀,家里挺有货的!”
“这两枚铜钱,是辽朝天祚皇帝所铸的祭天钱!”
“正面的四个字,是天祚皇帝的年号天庆,后面四个字是契丹文‘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