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少这种东西,于是他学了个半吊子,就去找纪云蘅了。
两日之期,许君赫如约来到纪云蘅的小院里。
以前来这里他总是翻墙,觉得这墙翻起来太容易,后来改建小院的时候,他特地让人将墙给加高了。
许君赫让荀言上前拍门,自己站在门后等着。
纪云蘅一早就在房中等许君赫了,大开着窗子时不时往门的方向张望,认真听有没有人敲门。
等到真的听到敲门声之后,她亲自从房中跑出来,兴颠颠地跑去开门。
结果门一打开发现是个陌生面孔站在外面,许君赫站在门的另一面,完全位于她的视线死角,她下意识将门合上。
忽而一只手从旁边横过来,一下就将门给抵住,力道大得纪云蘅一下子没能将门关上。
她吓一跳,后退半步,“你是谁?”
“开门再问,是不是有点晚了?”
许君赫从另一扇门走出来,教训道:“日后要问清楚是谁敲门再开,别一听见有人敲门就等不及把人放进去,倘若是个心存歹念之人,这会儿你已经
死了。”
纪云蘅被他无端吓唬了一下,嘀咕道:“若真是坏人,也不必敲门进来,翻墙就可以了呀。”
许君赫脑子转得快,当下就听出这话的意思,他睨了纪云蘅一眼,“你最好不是在说我。”
纪云蘅冲他笑,带着几分哄他的意味,“良学不是坏人。”
许君赫倒是对这话出奇地受用,轻哼一声没有追究,越过纪云蘅进了小院中。
荀言跟在后面,冲纪云蘅颔首行礼,面上带着微笑。
纪云蘅看了他两眼,眼中虽有好奇却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沉默地将门关上,小跑几步追去许君赫的身侧。
院中仍然只有六菊一个下人,她冲许君赫行了礼之后就老老实实地站在边上不敢吭声,两人进了房中之后,荀言就与六菊一左一右地守在门外。
纪云蘅为了绣香囊可谓是下了苦功,她的书桌上摆满了各种工具,各色的丝线乱成一团,几个手绷叠放在一起,上面全是奇怪的图案。
许君赫拿起来一一看过,评价道:“这两日你一点进步都没有。”
纪云蘅倒着热茶,理所应当道:“当然呀,没人教我。”
她将茶推到许君赫的面前,其后自己捧着杯子在对面坐下来,迫不及待道:“良学,你快点教我如何绣花吧。”
许君赫先将桌上的东西给整理了一遍,手法颇为精准地穿针引线,拿起一个新的手绷而后道:“我只给你演示一遍,你自己看仔细了。”
纪云蘅赶忙认真点头,努力睁大眼睛,盯着许君赫的手。
搁在几个月前在京城里,若是有人走到许君赫面前说日后你会拿起绣花针教一个女子绣香囊。
那许君赫必然是不信的,甚至会把说这种胡话的人揍一顿解气。
而今他坐在暖洋洋的屋子里,任光芒照在身上,低着头认真地摆弄着绣花针,在绢布上留下一条又一条丝线,以丝线组成图案。
纪云蘅看得认真出神,从对面坐到许君赫的身边来,微微弯下腰,从姿势上看脑袋像是倚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样。
“这是什么绣法?”纪云蘅好学地问,“是蜀绣还是苏绣?”
许君赫停了停手,转头看她一眼,“我是哪里人?”
“京城人士”纪云蘅答。
“对,所以我这个就叫京绣。”许君赫一本正经道。
纪云蘅惊讶地睁大眼睛,“京绣?”
“不错。”许君赫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在误人子弟,随口瞎编道:“蜀地的刺绣叫蜀绣,苏州的刺绣叫苏绣,我是皇宫里的人,我绣的东西就叫京绣,有什么不对?”
纪云蘅一听,顿时觉得非常有道理。
许君赫是皇太孙,皇城里的半个小主子,他的刺绣怎么就不算是京绣呢?
“不过呢,你出去别声张,莫让人知道你学了京绣。”许君赫捏着针,脸上挂着漫不经心地笑,继续诓纪云蘅。
纪云蘅问:“为何?”
许君赫抬眸看她,冲她一笑,“若是别人知道了,都想跟我学,那我不是累死了?这些技艺你偷偷跟我学就是。”
纪云蘅傻不愣登地应道:“好,我不告诉别人。”
当然,半吊子水平的老师教出来的学生也好不到哪去,更何况纪云蘅似乎确实在女工方面没有什么天赋,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两人头对着头绣废了一张又一张的锦布。
许君赫气得两眼冒金星,问她,“纪云蘅,你怎么那么笨?”
纪云蘅委委屈屈道:“我觉得可能是你教得不好……”
许君赫又说:“你沿着那线一点点绣就是了,为何针总是落错地方?”
纪云蘅解释道:“我分明是沿着线落针的,但不知为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