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不错,对吧?” 埃尔弗里德笑了笑,“尽管当时我没有坦诚地细说,他们现在无疑已经知道了那其实是什么魔药了。我不是想夸奖他们的意思,然而的确大多数男巫会觉得这是冒犯他们——幸好布莱克和波特没跑来我跟前这么抱怨,否则他们做一百件好事都挽救不了这个坏印象。”
作为一个读过《第二性》、《女性的奥秘》、《达洛维夫人》和《金色笔记》②的人,埃尔弗里德并不希望因为他们对自己基本的尊重就赞扬他们,这个世界对“好男人”的要求实在太低,一个大环境认定的“好男人”甚至远不如“平庸女人”的十分之一,而“完美的女人”,恐怕是已经被化成灰埋土里的鬼魂了。
实际上,詹姆的毫不在意需要归功于他的神经大条,而西里斯,则与那天生的反叛精神有关——
在越来越多跨越年级的女生讨论埃尔弗里德最近发明的神奇止痛药剂,又有不少谈恋爱的男生从女友那儿听说,于是此事变得广为流传,四人组当然也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那天喝的药水本来的用处。
一晚,除莱姆斯·卢平拒绝了以外,三人又到校厨房吃吃喝喝,恰巧邻桌有几个其他学院的高年级在谈论:
“梅林,你听说格兰芬多的那个韦勒克都做了什么吗?她编了本教程,专门教人怎么熬止疼魔药,女士们四处传阅这本小册子!” 提起这件事时,这些男生都带着嘲笑的口吻,好像这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儿科的东西。
“谁要在乎啊?而且说真的,‘那玩意儿’不就只是流点血吗,还得止痛?” 他们似乎坚信她们很娇气。
“韦勒克还不如把这时间花在研究避孕魔药上……” 他们恶心地大笑起来。
“话说回来,她漂亮是漂亮,可惜太高了。”
“是啊,像伊万斯那样刚刚好。”
“哈哈,你可别想伊万斯,谁不知道那个波特惦记了她好几年……”
眼看西里斯的神色从面无表情转变为冷淡和轻蔑,完全没动餐盘里的食物,大约是感觉倒胃口,詹姆也不想吃了,扔下香肠面包,用餐巾擦擦手,拿上隐形斗篷走出门,彼得赶紧抓过几个蜂蜜蛋糕跟上。
一路罕见的话少,直到回了宿舍,詹姆用蛮不在乎的语气说:
“那几个家伙是蠢货罢了,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
“一群发臭的苍蝇。” 西里斯轻飘飘地唾弃道,又讥笑了一声:“不愧是鼻涕精的学长。”
“我也听到有几个女孩说,韦勒克这么做不够妥当,不太检点……” 彼得小声地插话道。
“哦?那她们很适合和沃尔布加做朋友。” 西里斯已经开始直呼母亲的大名了,他一边慵懒地进宿舍一边不轻不重地讽刺。
“大脚板,你注意点言辞吧,等下被别人听到,以为你是在暗示你妈妈可以当她们的婆婆。” 詹姆一脸无语地坐到床边。
“你们又在胡说些什么东西?” 靠在床头看书的莱姆斯抬头,迷惑而无奈地问。
“叉子想和伊万斯结婚。” 西里斯话音刚落,詹姆冲过来想教训他两下,他大笑着轻巧地躲开,并补充道:“不然你干嘛老想约她去霍格莫德?”
“不是,一起去玩就代表我想和她结婚吗?那咱俩是结了婚多少年!” 詹姆大声反驳,但他的话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天,我没想到你否认我们的关系。” 西里斯假装伤心地倒抽一口冷气。
“好了好了,你们这对老夫老妻。” 莱姆斯制止道,“熄灯时间早过啦,快睡觉吧明天还有一堆课……”
即使莉莉并未答应他的邀请,詹姆还是在每周例行回复父亲的信里提到埃尔弗里德·韦勒克发明了一种深受学生欢迎的止痛药水、且想要申请专利的事。没别的意思、他挺欣赏韦勒克不为钱财而为更多人受益的作风,以及,天天听着好兄弟的评价,他渐渐发现,她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下个周末,詹姆收到父亲的复信,不出所料,这么多年过去父亲仍然是对一切抱有热情的发明大师,他对韦勒克的药剂很感兴趣,也愿意给予提点。
周一大清早,礼堂的早餐时段,詹姆得照常到球场训练,魁地奇赛季只剩一个月了、他为了捧杯投入大量血汗,时不时翘掉一餐,功课更不用说、不知道抄了多少莱姆斯的作业,有一次被麦格教授话里有话地评价:“波特先生,你在论文上的拼写错误能和卢平先生一模一样,真是一种朋友间的默契。”
综上种种,詹姆显然得找西里斯代劳。
平时礼堂吃饭,四人组坐的位置本来就离莉莉她们比较近(座位安排无疑是詹姆的想法),西里斯今天为了传达詹姆的好消息、更是直接坐到埃尔弗里德的旁边,引起了不少瞩目,埃尔只觉如芒在背,想叫他坐远点吧,又感觉打断一个正帮自己忙的人不太好,只得在心里悄悄祈祷他快点说完,其他学院的女同学们就要把她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