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场大型考试前,尽管埃尔弗里德实际上已经准备得过分充足,她还是会怀揣着一点人之常情般的紧张不安,这时候她往往依靠想象考完试解放后的自由与快乐、来缓解那一点不利于发挥的情绪。
然而今天来看,专属于她的愉快暑假首先就被毁了一半,这其中少不了三个又蠢又坏男生们的努力——该死的、酷爱没事找事的波特,跟好友呆一块儿时完全不动脑子的布莱克,以及恩将仇报、嘴毒得该在死后受一受地狱火刑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当然,这些想法都只是在她内心进行,不论她多火大,当着他们的面愤怒地表达自己的怒意、并不是她所擅长的事。何况,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这群幼稚的家伙,她再也不要跟他们有任何交集了。
比起自己的难过,她更在乎莉莉的感受,那一个侮辱程度最深的糟糕词汇、远比形容她虚伪严重得多,回塔楼的一路上,她都特别害怕对方会哭出来,不过幸好,她低估了挚友的心理素质,莉莉一双绿得惊人的眼睛里只闪烁着几分泪光,连哽咽都不屑,她们深知为这种人哭泣很愚蠢,所以选择以决裂作为反击。
到了宿舍,她们才大声地你一言我一句宣泄愤懑:
“男孩都是傻瓜!”
“傻得不能再傻啦、巨怪都比他们机灵!”
“不止愚蠢,心眼还很坏呢!”
“对!谁跟他们沾边谁倒霉!”
“真是晦气!呸呸呸……”
几分钟过去,她们早骂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坐下椅子,彼此的情绪沉淀下来,怒火转为伤感,对视一眼,不由自主给对方一个温暖的拥抱。
“……我很抱歉他这么说你,亲爱的。”
“我也是。”
果然,时间会证明究竟谁是真正值得深交的朋友。
精神上的连结及感同身受令她们渐渐平复好心情,礼堂的晚餐可不打算去,看见那几张臭脸就吃不下饭。
于是俩人在宿舍一边复习明天要考的变形学,一边分享家里寄来的好吃的,把上午的糟心事一股脑抛到九霄云外。
“明早考完最后一科一起回家,再撑一会儿!”
“好!”
考试周通常睡得很早,洗漱完调好闹钟,刚要钻进被窝,隔壁宿舍的玛丽·麦克唐纳敲响房门,无奈地传达说西弗勒斯·斯内普今晚见不到莉莉、就直接睡在格兰芬多塔楼外边了。
面面相觑一阵,埃尔首先回过神来:
“……或许,借这契机顺带说清楚也不错。”
莉莉皱深了眉沉思半刻,轻微点了点头,才抱着双臂走出房间。
休息室的肖像外,斯内普苍白着脸,一见到她,他急促地辩解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上午的那句话……!”
“我对你怎么想不感兴趣。” 莉莉冷冷地说,“我肯出门,纯粹是看在玛丽的份上,她说你叫嚣着要睡这儿,你省省吧。”
“莉莉、对不起!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我当时只是——”
“说漏嘴?” 她冷笑一声,“够了,我认为我对你容忍已经够多的了,这些年我一直在为你找借口,我身边的朋友们都不理解我怎么还在跟你来往……你和你的那些珍贵的食死徒朋友们、瞧啊,你甚至都不否认不是吗?你等不及要追随‘神秘人了对不对?’
他语塞了一下,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
“我装不下去了,既然你已经选择了你的路,我也选择我的。” 莉莉平静地说。
“不、听着,我绝不是有心——”
“叫我泥巴种?但你管我的每个朋友都叫泥巴种,我又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呢、西弗勒斯?”
斯内普的声线颤抖着:“我真的没有那么想!韦勒克、我就从来没那么说过她……”
“哦,你居然还有脸面提埃尔。” 莉莉翠绿的眼睛里充斥着恼怒,“你上午的时候也攻击了她、如果你记得的话!”
对方还想辩白,她却毅然决然钻回肖像画里,再也不理会他了。
变形学考试的考生顺序及考场分布恰好避开所有尴尬的可能,埃尔弗里德和莉莉都被排在了最前面,她们先后考完,早早离开教室。
O.W.L.s成绩出得会比一般期末考试要晚,以猫头鹰邮寄服务的形式贴心地送到每位考生的家中。
今年的暑假比以往任何一学期都要长,经过一场不愉快的荒谬插曲,两个女孩的友情演变得更加深厚,鉴于十五六岁已经算得上可以独当一面的年纪,双方父母同意的情况下,她们决定结伴出游,从意大利到德意志,中途路过埃尔的老家奥地利时、还一同探望了她的祖母蕾妮,蕾妮奶奶相比往年看着要衰老几分,不过精神气很好,热情地招待了她们,在奥地利俩人一共待了十天。
“以后我们可以冬天再过来,奥地利的雪是我见过最美的……” 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