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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笑不得地说,“何况,莉莉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无论什么事,只要她需要我我都会回来。”

“有你这一句我就放心了,韦勒克,不得不说,以咱们的交情、你不当我和莉莉孩子的教母实在说不过去!”

习惯了詹姆的语出惊人,她也没当真、一来听着长远,二来莉莉有个姐姐佩妮,教母这角色别说在宗教中分外正式庄重、于民间的份量恐怕比有血缘关系的姨妈还重,有兄弟姐妹的人才会多数选择亲上加亲地让自己的亲姐妹当孩子的教母。

当然不论如何,都不是眼下该考虑的问题。

邓布利多校长在毕业致辞环节依然秉持“不说彰显形式的空洞语言”的原则、简单明了地首先祝贺他们顺利毕业,尔后和蔼地笑眯眯道:

“……接下来你们要靠你们自己啦,孩子们。”

是的,他们确实得自己一人去面对未来了。

今天被献花无数次的西里斯·布莱克好不容易从人群中脱身对她说了“毕业快乐”,在詹姆带头高呼:“芜湖!送别校草!”的哄闹中新一轮花束快淹没他,她看得差点笑出声,极具感染力的欢庆场合冲淡了几分内心不符合年龄的深沉愁绪。

“毕业快乐。” 她望了望不远处被疯狂追随者们扯掉领带的漂亮男孩,这一声祝贺像是道给他听、又像是对自己的喃喃。

如同一个时代的谢幕。

现实倒如她所说,她的状态好得不能再好:半个月后成绩公布,她以学科全O毕业并直接以优秀毕业生身份进入魔法部成为时任部长哈罗德·敏坎③的秘书。

显而易见,她无疑不在意自己这个秘书职位做得如何,打从一开始,在魔法部谋求这一点身份认同就属于另有用处。

下学期消失的那几个月空白,她可没有白白浪费坐以待毙,尽管伊奈茨·弗利的记忆是带给她不小的震撼,雪上加霜的还在于这记忆并非实时更新的产物,早已死去的人只给她了任务,但没法给她解决方案,虽说死前留了一本详细的回忆录,说到底以身犯险的还是她。

那一天埃尔以旁观者角度见识到一位迷途知返女性漫长又短暂的一生:特殊的家境,像瓦伦娜从前讲过“那个陈旧的时代裹挟着许许多多无家可归的儿童”,伊奈茨的运气稍微好一点、平心而论也没好到哪去,麻瓜生父是为星途抛妻弃女的花花公子,母亲是“阁楼上的疯女人”④真实写照,抚养她长大的是将保守纯血主义奉为圭臬的外祖父母,种种复杂原因家里多了位来自孤儿院的同龄人,而种种变数下这个家又只剩下这位小男孩。命运的纠葛来源时空的吻合,更来源奇妙的相似性、犹如传说中的双生火焰,甚至连外貌都是解释不通的酷肖,于是这对青梅竹马不约而同地把对生父的仇恨一致对外转化为对麻瓜的仇恨,他们在格林德沃及二战一齐退出历史舞台的时代、一个既算得上最好又算得上最坏的时代,开启了属于他们的“远大前程”。

“……你就没想到过,你用整整十年所追随的人其实是个自私懦弱的魔鬼。”

为了所谓钟情的男人放弃自己人生超验性的追求,总是可笑的盲目的。

“没有。” 伊奈茨坦诚地回应她针对这段记忆的质问,“所以我付出了赎罪的代价。”

毫无来由地,埃尔联想到自己曾与爸爸的一次对话,“深陷情感困境中的人所要付出赎罪的代价,又和她的孩子有什么关系”——考虑到今天的境地,下一秒埃尔弗里德以一种近乎死寂的镇静说道:

“你在实验室看到‘容器’中的我活下来,不止是喜悦于你终于可以帮到你有生育问题的朋友们吧。” 埃尔凝视着眼神的温度同样在冷却的伊奈茨,“还有,完成赎罪的工具,我想,没人比‘你的基因替代品’更适合执行你剩余的计划。”

短暂的无言以对,下一段记忆快走到了尽头,她听见对方静静地开口说:

“我从不认为那一烧毁亨利公寓的大火是个意外。

‘他’甚至用亨利的死来对我进行无声的嘲讽——你听到了、我跟他决裂时他的重点只想让我后悔,想方设法让我‘吃点苦头’,但我唯一后悔的,是我居然鼓励过这个人,他走到今天这不可收拾的境地有我的责任,我决心终结它们,没有你的帮助、我没可能做到。”

说到这里停顿一阵,伊奈茨不由捏紧了一下拳头,神情是从未有的郑重,“或许你说得对,最初我是把你当成了棋子,我不辩解自己的功利主义。真正见到你后,我醒悟了‘人是目的而不是手段’⑤……我决定现在由你来选择,你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理会我的请求,也可以选择继续……要走向哪一扇门,是你的自由,我一位已死的灵魄阻止不了你的抉择。”

毕竟,是埃尔弗里德自己主动开启的故事——像打开潘多拉的魔盒,她因好奇心与命运的召唤打开了那只音乐盒,那封信。而事到如今,她没有后退的理由。

会孤立无援吗、也许是,她将要独自承载这一切前行,至于“为什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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