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商场补习,不能去家里吗……”
说着说着,撞到了一个人。
穿着白色的衬衫,灰色的西服,打着红色领带。
在炎炎夏日中,显得格外的正式。
书从手中滑了下去。
那人弯腰,帮忙捡起来,递过来,腕上戴着一个金色的劳力士表。
“谢谢谢谢……”宋袭野连连称谢,接过来,抬头看,愣在了原地。
这人有些眼熟。
“没关系。”男子清瘦的脸庞露出绅士的微笑,温和地道,“是我的错,这么漂亮的女士都没有看到,害你们跌倒。”
很奇怪的口音。
宋袭野顿时浑身僵硬,这口音印证了脑海中一个猜想,她打了一个冷颤,一把将沈墨拉到身后。
男子的视线从沈墨身上移开,然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问道:“小姐,我们见过吗?”
“没有。”宋袭野语气生硬。
她抓住沈墨的手很紧,抓得皮肤都青了。
沈墨在一旁诧异地看着她。
宋袭野拽住她要走,男子却拦住两人,一脸无奈:“小姐,我以前冒犯过你吗?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了。”
宋袭野极其烦躁,看着挡在脚下的皮鞋,一抬头,又察觉他若有似无地朝着沈墨望过去的眼睛,冷笑一声,一脚踩在皮鞋上,恶狠狠地道:“好狗不挡道!”
港商右脚的脚面传来疼痛,他撤了两步,低头看脚面上的印记,终于把全部的视线放在了宋袭野身上,脸上的笑意收了收:“小姐,我从香港来,内地是这么表达谢意的吗?”
沈墨似乎也觉得有些过分了,轻轻扯了扯宋袭野。
宋袭野面无表情:“你到底滚不滚?”
“我只是希望能弄明白,”港商站直,“你为什么对我恶意这么大?”
“因为我看到你全身上下都不舒服,见到你的那一瞬间,就影响了我一整天的心情,装模做样的西服,不伦不类的口音,还有腕上的假表……你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宋袭野很少对人有这么明显的攻击性。
她看着港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脸上带了点痛快的笑意,偏头道:“你不会以为自己的口音能骗得了所有人吧?先生?”
今天见到这个人确实是意料之外。
甚至给宋袭野带来了恐慌。
她意识到,港商不仅会出现在维多利亚还有钢铁厂,他也会出现在其他地方。
那么不仅是她,这部剧中的所有人都是?
那些坏人会出现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接近沈墨,接近傅卫军?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的美梦,在此刻出现了裂缝,裂缝背后一望无际的浓稠黑暗。
她安慰自己,没关系,这只是一次偶然。
但依旧无法缓解恐慌和浑身的戾气。
三人的对峙开始引起周围人注意。
宋袭野毫不在意,甚至竭尽全力地想让彼此印象更为糟糕一点,从而让沈墨摆脱这个恶心的男人。
像个刺猬一样,浑身的刺应激性地打开。
“你以为我没见过香港人吗?”宋袭野笑了,肾上腺素开始狂飙,一旦她开始生气,愤怒,脑子就会格外地清醒,嘴巴也变得更为利索,“你这副口音可真是奇怪,是广州那边的吧,你为什么要冒充香港人?是骗子吗?你不会觉得这副样子能骗得了所有人吧,再挡着路,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港商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沉。
宋袭野只知道大概的剧情,但是也足够了,每一点都狠狠地戳在他的弱点。
港商转着手中的表,忽然用纯正的广东话说道:“别乱说话。”
他以为宋袭野能听出口音的差别,必然是有广东或者香港那边的亲戚,能听懂广东话。
宋袭野斜看他了一眼。
半个字都没听懂。
见他不再挡路,直接带着沈墨离开。
港商并没有察觉不对劲,眉头狠狠地蹙起,看着她们的背影。
宋袭野一边走一边说:“刚刚那个男人,以后离他远一点,非常非常远,他超级恶心,也很下作,还有……”
她神情非常严肃,停下来,跟沈墨认真地道:“所有离开过你视线的饮料都不要喝,因为别人可能在里面下药,不要太相信别人,跟别人出去吃饭,也不要喝酒。”
宋袭野记不清了,维多利亚的那个给沈墨下药的女生叫什么,只能笼统地道:“也不要跟维多利亚的女生相处,最好连维多利亚也避得远远的,一步都不要去。”
她显得很焦虑。
沈墨自从见到宋袭野,就没有见过她处于这个状态。
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
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影响她这么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