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一直不断地说,“没事的,没事的。别怕,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相思很感激苏煦临,除了关心她的伤情,一句为什么都没有问。可她不知道,苏煦临已经快要爆炸了!
他懊悔自己为什么不在看见方靖轩的第一时间就大大方方的走上去,说你还来干嘛?那时候自己还在想着些没用的事情。比如,如果方靖轩问,你算老几?他要怎么回答,毕竟,他还不能说是相思的男朋友。
他甚至还在怀疑,相思是想跟方靖轩重修旧好的。
如果当时他在,相思就不会遭受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贯穿了他整个童年和少年时期,他的妈妈,他的姐姐。曾经出现在她们身上的伤痕,她们眼中的恐惧,他不敢想,居然也会出现在他喜欢的女孩儿身上。
他真恨不得立刻把方靖轩手刃!
可他不能离开相思,一步也不能离开。
相思比他想的要坚强,在医生面前已经能够很好的沟通。
医生有经验,一看她这样子,眼神就往苏煦临那里瞟,相思非常敏锐的觉察到,说,不是他,他是来帮我的。
医生还很隐晦的提到了要不要检查妇科,相思非常清晰的表示,不需要,并没有受到那方面的侵害。
苏煦临感到被自己握在掌心里相思的手,慢慢地放松了。
从医院里出来,上了车,苏煦临小心地问送她回哪里。
是啊,回哪儿?
公寓相思是不想,或者说不敢回去了;这幅鬼样子回家只能吓到父母。她半天没说话。
苏煦临启动了车,“先去我家,然后你再慢慢想。”
相思没有反对,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
相思之前来的时候很好奇苏煦临的房间,但没想过自己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下进去的。
苏煦临说嘟嘟和苏欣悦的房间因为好久没有住过人,还需要收拾,自己房间里的铺盖刚好才洗过。
相思就像一个乖巧的布娃娃,被苏煦临安置在松软的小床上。只不过,当相思把自己蜷缩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一个破布娃娃。
破烂的衣服,破烂的脸,破烂的心情。
简直糟透了!
屋里很安静,她看着陌生的房间,这房间里有一张很大的工作台,工作台上有两个很大的电脑屏幕,还有相机、云台、三脚架等等玩意儿。
飘窗上乱七八糟地扔着衣服。相思忍不住叹气,唉,男人!看起来整天穿戴整齐,果然家里是个狗窝。
她想笑一笑,但稍微有点儿表情就扯动了伤处,跳着疼。这痛感从嘴角蔓延,额头、脖子、肩膀、胳膊,腰背、腿、脚,全都疼起来。
最疼的,是心脏!它跳的非常不规则,有一下没一下,不规律的心悸让人不得不大口呼吸好喘一口气。
相思这会儿才不得不相信,她被方靖轩打了。
方靖轩,她出生就认识的方靖轩,她喜欢了十多年的哥哥。自己被他打了,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打。
如果不是因为他生理上的缺陷,她自己现在已经不仅仅是被打,而是被侵犯了!
天哪!
心悸一阵一阵来袭,相思拉起被子蒙住头,控制不住地一边发抖,一边恶心,一边哭。
她在极力地忍着,可苏煦临在一扇门外却清楚的感受到了她的恐惧、愤怒和伤痛。曾经,他妈妈,他姐姐,都是这样,明明自己是被害人,却要生生隐忍着,尽量装作若无其事。
他在门外站着,拳头由于握的太用力,骨节咔咔作响,太阳穴由于血液沸腾跳的猛烈,如果不是担心相思,他早就已经去把那个混蛋打得满地找牙了!
可现在他必须控制住情绪,努力呼吸了几下,轻轻敲门,他敲门的声音刚响,里面那细碎的啜泣声就戛然停止。
“想~”他只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嗓子干的厉害,而且不知道要说什么。小时候看到妈妈被爸爸打,他抱着妈妈害怕得直哭;后来看到姐姐被姐夫打,他初生牛犊不怕虎,扬言要打死他,被姐姐死死拽住。
现在,他心爱的女孩儿又遭受了同样的侮辱和伤害,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本来,他想问问相思想不想吃点儿东西,已经一点多了。可是相思现在怎么可能吃得下?
苏煦临的手指还放在门上,好半天,相思在里面说,“你进来吧。”
苏煦临又是一次深呼吸,调整好了情绪和表情才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