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天纵一手接住紫明珠,一手握住金瓜锤,眼神肃杀。
钱熠熠可怜巴巴地捂着又酸又麻的手腕,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抖动。
一会儿向上,一会儿又向下耷拉。
最后她也不装了,索性扯平了嘴角,眼神带刺地硬邦邦责问:“虞世伯,瞧你对这颗珠子的关心程度,我又如何能够不心怀忧虑,当二者只能择其一的时候,你会为了这个死物而放弃我?”
虞天纵并不理会,而是自顾自地将紫明珠放回到原先供钱熠熠藏身的铁箱后,又喊来镖师将铁箱重新贴好封条,两人同时上好锁。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指了指来路:“主顾若是对镖局不信任,大可随时叫停。”
连钱姑娘都不喊了。
“总镖头说的对!走镖讲求的是双方信任,我们虞家镖局也不愿冒着生命危险,走一趟主顾随时会在背后捅刀子的镖!”
“钱主顾,时间宝贵,请快做选择,不要耽误我们送镖。”
一石激起千层浪。
虞天纵的话,表明了他的立场。
镖师们在知道他不会再维护这个故人之女后,对钱熠熠早就心有不满的他们都开始不吐不快了。
苏灵犀也有些期待,钱熠熠会做什么样选择。
果然,钱熠熠不负她所望,十分理直气壮地说道:“兵分两路不行吗?他们去送飞云寨的镖,虞世伯你送我和靳子悠至盟约之地!”
“哧!”
镖师们全都被气笑了。
“这位主顾,先不说走一趟镖,镖师的人数和安排都是定数。就说我们此行,走的就是飞云寨的镖!”
“为了江湖义气,你这个客镖临时保就保了,但凡你听从安排一点,不要闹事,现在我们都已经到了飞云寨了!”
“可不是!钱主顾,你不愿做镖师打扮隐藏身份就罢了,骑马又嫌我们太快,你跟不上,提出要藏身在箱子里,无人知晓还安全。总镖头看你弱质芊芊,便也同意了,可你又是怎么回报总镖头对你的信任的?偷拿镖物?”
“钱大小姐!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在逃命!藏进箱子后嫌太闷热,非要开条小缝透气。接着一路上又是喊饿喊累,又是不停地喝水解手,全然没有半点危机感,拖着我们一整个镖队的人走走停停。”
镖师们怨气冲天的吐槽,让苏灵犀见识到了钱熠熠这一路上究竟做了多少逆天的举动!
可钱熠熠看着不像是没有脑子的人,那么她的这些愚蠢的行为,就是另有所图。
这一点,苏灵犀看的出,虞天纵自然也早就已经看清。
“钱主顾,眼下要么你一个人,先配合我们去飞云寨,送完这趟镖后,我们镖局继续全力护送你至盟约之地。要么你毁约,大家一拍两散。”
虞天纵给她下了最后的通牒。
钱熠熠咬着嘴唇,捏着拳头,左顾右盼地就是不说话。
“嚓——嚓——”
随着一阵风吹过,树林里满是树叶摇曳发出的声响,以及细微中夹杂着的踏树而来的脚步声。
“好一个店大欺客!”
终于,钱熠熠等到了她千方百计拖延时间,想要等的人。
换回男装的古和乐斜挎着一个百宝箱,从树上跃下,站在了钱熠熠的身前。男生女相,褪去脂粉钗环的妆扮之后,他的面部线条锋利了许多。
许是自幼练习过缩骨术那样惨绝人寰的武功,他的身高拔高了不少,但肩宽、手腕等处,还是较一般正常男子瘦弱些。
“虞家镖局不会插手江湖事,请回吧。”虞天纵在看到古和乐的瞬间,就当即就把话挑明。
“哪怕我可以治好虞大小姐?”古和乐将他的百宝箱转过来,露出一株草的图徽。
这是神医司徒涟的标记。
苏灵犀皱起了眉,自打司徒涟十年前收下唯一的一位弟子后,便退隐江湖,此后,十方坞就再也没有查到过任何有关他的消息,仿佛死了一样,彻底销声匿迹。
但是看过小说的苏灵犀知道,司徒涟没有死,而且他收的弟子,就是虞家堡的大小姐虞倾城。
所以,这个古和乐是直接撞枪口上了。
“你是司徒神医的什么人?”虞天纵眯起了眼睛,握着金瓜锤的手收紧。
“自然是他唯一的弟子。师傅他老人家已经溘然长逝,现如今这世上能医治虞大小姐的,唯有我一人。虞总镖头,你是否依旧要拒绝?”古和乐胜券在握地笑着说道。
虞天纵沉默了半晌,若有所思道:“你当如何证明?仅凭一个箱子上的图徽?”
“靳子悠不正是现成的证明吗?”古和乐从百宝箱中取出一个瓷瓶,放在靳子悠的鼻尖一晃,之前还站不稳的靳子悠,瞬间就恢复了力气。
她屈起手指握了握拳头,又抬脚在地上踩了几下,发现能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