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夫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不大好来形容了。
说是惨白如鬼都不为过。
“母亲你怎么了?”南宫赐一回头,就见到一贯以来仪态端庄的母亲,竟然在发抖,只是有宽大的衣袍遮掩着,离得远的人应该还没有发现。
于是南宫赐快速地走了两步,来到南宫夫人的身边,用力地搀扶起她的手臂,关怀地说道:“母亲,那不是眠眠,您不要关心则乱,落入苏无奇的圈套呀!”
有了南宫赐的这一声提醒后,南宫夫人的脸上才回了两分血色。
她告诉苏无奇:“有些玩笑是开不得的。”
“玩笑?”风雪霁怔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微妙的“啊”了一声,?接着就阴阳怪气地附和道,“比起南宫夫人做过的那些子事情,眼前的这些,确实也只能算得上是玩笑了。”
“既然如此,那南宫夫人就稍安勿躁。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在下从另一头说起好了。”
说罢,风雪霁也不给南宫夫人继续说话的时间,径直话锋一转,双手当作醒木脆响一拍,开始说起了书。
他说的是青鸟和虞家堡之间的恩恩怨怨。
“青鸟是长生教毒使的名字,但诸位不清楚的却是,眼前这位姑娘名叫青鸟,她的师傅也叫青鸟,她死后继任者还是叫青鸟。而要说青鸟和虞家堡最早的缘分,就得追溯到十六年前了,也就是虞大小姐的生母不幸病逝的时候。”
风雪霁的语速不快不慢,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有个得知了身世的人,想要永保自己的地位,于是便投靠了长生教,他为此献上了虞家堡的一切,同时长生教给了他想要的毒药,助他一举坐稳了少堡主的位子。”
苏灵犀忍不住抓耳挠腮地想要打断。
这个假“苏无奇”的说书方式,实在是——太、装、了。一不接地气,二不讲清楚,模棱两可的,总要人去猜。
可别人为什么喜欢听书,他们要的就是一个酣畅淋漓之感啊!
这完全就是在败坏“苏无奇”这个品牌的口碑。
但苏灵犀的脚下刚一有动作,就叫湛予承一把抓住了手腕:“苏老板稍安勿躁,稍后定为‘苏无奇’正名,亦不会白借用‘苏无奇’之名。再者,灵犀姑娘,虞家堡的人想听的,未必就是多么激情澎湃和确实无比的字眼,因为他们听的,并非说书啊。”
并非说书,而是生活。
是切实发生在他们身上的过去。
苏灵犀面上不由得一哂。
也正是因为这个苏无奇没有指名道姓,所以虞天纵即便知道是在暗指自己,也不能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横加干涉。
于是就在所有人心知肚明的意有所指下,苏无奇讲了虞天纵是如何地毒害了真正的虞家堡继承人,又是在察觉到虞倾城在武学上的天赋和造诣后,如何布置杀手谋害虞倾城。
又如何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并且野心越来越大,直至最后亲手杀死了老堡主。
“做下这一切罄竹难书之事的人,叫虞天纵。”
“是荒年动乱中被虞老堡主救回,并悉心教养长大,最后却用金针封穴,生生将老堡主折磨至死的白眼狼。”
“是亲生父母历经千难万险,终于得见幼子,却被幼子一刀封喉的不孝不悌之人。”
“这几枚金针,便是在老堡主下葬前,被虞大小姐发现,并悄悄取下的。而虞天纵靴筒里的匕首,正是他弑父杀母的凶器。”
风雪霁伸手一指,几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牵动。
小师叔更是直接近身了虞天纵,想要去拿他靴筒里的匕首,两人自然就是当场就打了起来。
他们是同门师兄弟,都得到了老堡主的亲传,招式间都是你来我往,不分上下。
只是稍微看了一会会,大家就纷纷回过味来了。
也难怪虞天纵这么急着动手要除掉老堡主了,比他小了近二十岁的小师弟,居然能和他打个平手。小师弟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定然能赶超他,可倘若只是除掉一个小师弟,难保还有下一个!
于是,他就想了个最为一劳永逸的办法。
而当单打独斗进入到白热化阶段,虞天纵依靠他更为深厚的内力与精良的兵器将要压制住对方的时候,一直站在虞倾城旁边的纸钱女子,身形犹如闪电一般地冲了过去。
她的武功招式杂乱,乃各门各派的基础功夫,就连徒有其形也算不上,一看就是通过偷看所学,不通要领。
唯有那脚下的轻功,是经过高手指点的,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所以女子躲闪的极快,虽然武功不高,但出手的角度刁钻,且专挑要害攻击,是以一时之间,也给虞天纵带去了些许干扰。
“诸位!诸位!是否好奇这位姑娘是何人,与虞天纵何冤何仇?”安静已久的风雪霁突然间吼了一嗓子,“没想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