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叶兰被青玄子带到云青河坟冢前,见那青石碑上镂刻的名字,登时又是一口老血喷出。
“云青河啊云青河,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看到我这只耳朵了吧,这就是你用擒龙匕削下的啊,我早就做好了准备,这次也要将你的耳朵削掉一半,可是,你特么怎么能死!”
青玄子正要抬脚往云青河墓碑上踹去,却听得叶兰以极其虚弱的声音喝止:“住手,前辈难道不知死者为大的道理?无论你和云大师之间有多少恩怨,毕竟,他已经驾鹤西归了啊!”
“驾鹤西归?好一个驾鹤西归,如果一个人死了,连同仇恨也一并一笔勾销的话,这世上,哪还有那么多冤冤相报?”
青玄子拧着眉头嘶吼,而后狂笑,状若疯魔。
“前辈若能放得下,那才是人间大丈夫,才是一派宗师该有的风骨!”
“小女娃子,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叶兰缓身站起,白衣飘飘,蹁跹若尘,在众人的注视之中,缓缓走到云青河墓碑前,脸上带着决绝的笑意,张开了双手,竟以孱弱瘦削的身子挡在坟冢前,凛然如剑!
“你想干嘛?”
“前辈若是
一心想要掘墓鞭尸,就请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叶兰声音淡漠,似乎并未有半分思索,如断冰切雪。
“好啊!没想到你这女娃子倒是倔强得很,那我青玄子,就只能一掌劈死你了!”
“慢着,”叶兰蓦地抬起右手喝止,又淡淡的说道:“既然前辈一心要让我死,不如跟我打个赌,怎么样?”
众弟子一听叶兰还在那逞强,不禁嘿嘿冷笑。
青玄子也跟着冷笑道:“打赌?你现在还有什么筹码?说来听听?”
“筹码?我想前辈想要掘墓,绝对不只是为了鞭尸吧?恐怕更多的是为了青河六绝,可对?”
叶兰只是猜测,她在赌,而她的运气不错,这个青玄子面色突然一变,连声音也小了几分。
“小女娃子,你说什么?”
“我知道青河六绝藏在哪里,不知道这个筹码,够还是不够?”叶兰察言观色,似乎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希望。
青玄子冷哼道:“小女娃,那本秘籍我迟早也能找到,又有什么必要跟你打什么赌?”
“是么?那个地方可难寻得紧,如果你不怕十年八年费尽心力也找不到的话,那你尽管
杀了我吧。”
叶兰必须抓住这一根稻草,尽量拖延时间。
“哼,小女娃子,你不妨说说,要跟我打什么赌?”青玄子咬了咬牙,稍稍斟酌了片刻,只好答应下来。
“很简单,如果侥幸接你三掌不死,你就必须答应我,从此不再动云大师坟冢的脑筋,如果我被你给打死了,也只能怪我没用,死后之事,我也没办法再管,你要做什么,请自便就是。”
青玄子听完,眉头一皱,登时狂笑不止:“好你个小女娃子,打得一手好如意算盘!你以为我那么好骗?如果我将你打死,青河六绝的下落我找谁要去,留着你的命,却也再无法复仇,怎么算,都是我输,不行不行,必须改改。”
“嗯?好像前辈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那这样吧,如果我没被你打死,就告诉你秘籍在哪儿,但是这一次,你必须放弃复仇,这个条件总可以了吧?”
叶兰其实哪里知道什么青河六绝在哪,只不过是随意编了个慌,骗骗这个家伙罢了。
“好,那你就接我三掌!”
青玄子心下虽怒,眼瞳里却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赌博、誓言什么的,对他来说,
根本没有什么约束力,只要不把对方打死就成,至于复仇,只要等她说出秘籍所在,这个赌约便不必遵守了。
他的脑子里就是如此厚颜无耻的盘算着。
此时,叶兰上前走了两步,便吐气如兰道:“前辈,请出掌。”
青玄子手腕一翻,气劲随内息暴起,六成力道转瞬间聚于掌中,径直往前一推!只见,气劲如风,掌势如电,登时将叶兰的秀发掀起!
啪!
只听得叶兰锁骨仿佛断裂般发出骇人的脆响,整个人更是往后倒飞了四五米,硬生生的撞在坟石之上,登时呕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她的一袭白衣。
“哼,不自量力,一点内家功夫的底子都没有,看你还能挨我几下!”
青玄子收掌,负手而立,众弟子没有半点怜悯,兀自在那讥笑不已。
而叶兰,足足在地上躺了好几分钟,呕了数口血才踉踉跄跄的从地上再度站起身来。
目之所及,皆是一片混沌飘渺的景象,所有人的身体如同被风摧折的树,她摇了摇头,似乎又牵动了伤势,险些又痛晕过去。
“喂,小女娃子,你行不行啊?我这人很好说话,没准你现在说出
青河六绝的下落,这场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