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带着牛头面具的头颅横死剑下,死前几乎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似乎根本没有预料到,他们的师兄竟会狠心下此毒手。
柳芙蕖花容失色,眸子里扩散出宛如蒙着一层水雾的月辉。
“季长青!没想到你竟然残忍到杀害同门!这可是宗门第一大罪!你好大的胆子!”
“哟,一个宗门叛逃的亚圣女,跟我讲起宗门教义了?请问,你有什么资格?”
季长青举剑指向任元浩的喉咙处,脸上的笑意显得更加肆无忌惮。
“喂,好师妹,与其担心那两个不值一提的喽啰,不如担心担心这个家伙吧,我的条件不变,你只要依了我,人我可以放,至于你嘛,我可以回宗门禀报,说你已有子嗣,阖家幸福团圆,已经没有做圣女的资格,如何?”
“厚颜无耻!”柳芙蕖全身内息鼓荡,紫衣飘飘,劲风如浪,剔骨刀闪烁着翠碧光芒!
“对,我是厚颜无耻,可只有厚颜无耻的我,才能拯救你这个叛徒!”
季长青把剑指向任元浩肩胛骨以下不断渗血的伤口处,冷声笑道:“喂,师妹,看看这个家伙,被我的纯钧剑穿背而过,流
血不止,恐怕以他的体质,还能勉强撑个十数分钟,到时候,又会多死一条狗,啧啧,多可怜。”
“我早就说了,你放了他,你可以带我回去,我不会有半点挣扎!”
“可我现在又不想带你回去了,人是会变的,”
季长青长剑蓦地指向柳芙蕖,面容狰狞几如恶鬼:“师妹,你比我迟两年进入宗门,那时候,你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掌教真人,长老,四座首席,无不对你宠爱有加,而你,更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不染凡尘的姿态,掳获了多少师兄师弟的心,当然,其中也包括那个人,还有我。”
他稍稍顿了片刻,似乎陷入一段苦痛的回忆,面容扭曲,连声音也变得沙哑了几分,“你刚来不久,就以亚圣的身份凌驾众人之上,而你越是清冷孤高,我就越想把你摁在身体下,光是想想,都觉得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巅峰极乐,而现在,这份极乐就如此生活的摆在我面前,你让我怎么招架,还有什么能力招架!”
季长青的嘴角宛如撕裂般拉扯到耳根子,天光疏淡,云流晦暗,邪风正凛,他一步步举剑靠近
柳芙蕖,而柳芙蕖似乎并不畏惧,只是碍于无法止血的伤口,清冷孤高的形象里多了一分柔弱。
“师妹,我会好好疼惜你的!”
季长青的剑尖已经指向柳芙蕖的眉心,锋芒却似已经迫入她的肌肤,他嘿嘿冷笑,声音恍若电波紊乱的收音机,颤栗、空洞,“对,不要动,你可以恨我,可以骂我,甚至可以咬我!”
他的面色慢慢变得极其潮红,剑尖蓦地一收,并指直刺柳芙蕖心口,柳芙蕖知道他想封住自己穴道,身形急转,足尖猛然发力,竟是借力向后撤开了四五步。
“季长青!你不要不知廉耻,我既然已经答应你,跟你回去,你再这样苦苦相逼,我就只能举剑自戮了!”
柳芙蕖此招几乎用尽了全力,也知道这招用过之后,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行躲避,眼前景物,也跟着像是起了水雾的玻璃一样。
她把剔骨刀横在脖颈的位置,人说,人活着的意义,就是在濒死前划过脑海的画面。
可是,她的脑海里却一片宁静,就像置身于一片湛蓝色的大海,不过,她没有看过大海,只能凭着书籍上的画面勾勒出
海的模样。
她光着脚,踩在细软的海沙之上,身前是蜿蜒的海岸线,白色的海鸥停靠在一艘靠岸休憩的捕鱼船桅杆之上,它们啄着羽毛,极目远眺,湛碧色海水仿佛和天连成一线,分不清是天空倒映着海水,还是海水映着天空,云蔼流转,海风带着咸咸的味道,拍打在棕榈树上,晃荡出炽夏的味道。
巻涌的海水拍打着白色浪花层层推进,如白色烈马,时而扬蹄腾空,时而急奔如电,海浪翻涌,层层推进,像极了山脊飞瀑撞石的声音,不过却多了一分韵律。
而这样一副宁静的画面突然随着心口上如针扎般的刺痛,分崩离析!
眼目朦胧之际,她恍惚感觉到自己被一具仿佛盛燃的躯体摁到了枯枝败叶横亘的地面之上,她想反抗,可身体完全被封死,柔软无力,根本无法动弹。
“师妹,这一刻我可是等待了八年,整整八年!这八年来,只要一想到你,我这全身都开始变得怪怪的,书上说我这是心头燃起了爱欲之火,需静心练气,可是,任凭什么功法修行,也不能缓解分毫,反而对你的渴望与日俱增,一日不见如
隔三秋,那些书页、窗户、镜子、寒潭、天光、暮云、晚霞,全是你的影子!”
季长青抚摸着柳芙蕖的脸,体内的欲火仿佛快要把自己烧成灰……
而任元浩只能透过越发混沌的目光,看着天仙姐姐被那个禽兽摁在身体下。
他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