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个男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任元浩只觉背脊发寒!
皇,自然指的是江无垠,可惜的是,江无垠现在并没有在这里,而是远在古尧市——那个三不管的混乱之都。
“皇的血清?你要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任元浩悄声问道,可是,他总觉得自己只要提到‘皇’这个字,便会被江无垠听到。
芒刺在背。
傀儡大师表情变得有了那么几分人情味,“你是新人,当然不会知道这些,就算是一些老家伙也不一定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他也学着任元浩盘腿坐下,看了看天边的流云,仿佛陷入了某个深沉又有悠远的回忆。
“小子,你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是什么吗?”
“我觉得就是看着你这种全身充满杀气的男人突然变得柔情起来,这件事最为痛苦。”
任元浩调侃的意思其实是因为他看到,这个男人的眸光里,有着和自己相似的经历,亦或是情感,他不想被这样的眼神左右。
傀儡大师也跟着笑道,“是啊,不知道为什么,本来看你那么嚣张的样子,真的很想扁你一顿,可是,我特么居然能够从你的眼神里看到同病相怜的东西,所以,我突然觉得,或许
你会是个很好的听众,可是~算了,你不帮忙我自己也会拼了命的去争取,到了s级区域,才有资格获得那种东西。”
“喂喂喂,你特么别吊胃口好吧,皇的血清到底有什么用?”
傀儡大师无限憧憬的道:“他的血清,可以治疗世上任何疾病,包括癌症。”
此话一出,任元浩顿时明白这个男人的意思。
而他也同样明白了刚才他那个问题的答案:世界上最痛苦的,莫过于——死别。
“喂喂喂,你这家伙,不会是跟我唱苦情戏吧?你这家伙不适合,完全不适合,一副比谁都凶比谁都恨的男人,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说道死别,任元浩自然而然的会联想到很多张脸,程莉、裘家刀客、欧阳蕊、蛇女,这些人就像是幻灯片一样闪过自己的脑海,每一张脸都清晰得像是昨天表框挂在墙壁上的油画,甚至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可是,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无法见到这些人,死别,远比生离更加痛苦。
“我是认真的。”傀儡大师从心口处掏出一块极为怀旧的怀表,壳子一掀开,掉色怀表的内侧,蓦地出现一张照片,那是一个母亲,抱着两个孩子,左边那
个和他有些相像,右边那个,却天生带着一副病容,不过,小小的年纪,却有着一张极为成熟、娇弱如花的面容,白色百褶裙将她衬托得纤弱出尘,仿佛干净得像是不染凡尘的精灵。
他指着怀表上的照片,表情忽然变得极为柔和,指尖尚未触碰到那张娇弱的脸,忽而又收了回来,仿佛自己满带着杀戮的脏手,根本不配触摸这个女孩儿的脸。
“她是我妹妹,我们的家,在古尧市。”
“古尧?那个三不管的区域?”
任元浩装作一脸震惊的样子,其实是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同样凄苦的脸而已。
“没错,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妹妹已经被查出癌症早期,能够活到现在,我知道,她是为了不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想看到我彻底变成恶鬼,不想看到我沉沦于杀戮之中。”
任元浩冷哼了一声,“哼,可惜你还是变成了这副最让她讨厌的模样,不是吗?”
“我别无选择,我的异能觉醒得很早,当我第一次从杀人中抢夺到那仅有的、温热的面包,还有那少得可怜的钱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我该死,但我妹妹~”
傀儡大师的情
绪有些失控,他竭力克制的模样,像极了在某个雷雨天里,站在溶洞深处,抱着女尸嚎哭的男人。
对,那是任元浩自己,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
“杀人教会了我生存的法则,除了那以外,我没有更多的求生技能,有时我照镜子的时候,都会觉得,那里面的家伙在窃窃嘲笑,无数次的梦魇里,我被那些曾经被我杀掉的人惊醒,你知道那种感受吗?我每天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洗澡,可是,不过我怎么洗,血腥气仿佛已经融入了我的灵魂,我就是一台杀戮的机器,只有杀戮,才能保证我妹妹能够正常的存活着。”
任元浩突然觉得背脊发寒,他很清楚,那根绷紧的弦如果突然断掉,这个傀儡大师,恐怕会变成一具真的傀儡,所能做的,除了杀戮之外,便是杀戮,无情的杀戮,没有任何羁绊的杀戮!
“我好像能够理解你这份心情,我知道失去挚爱至亲的痛苦,不过,我可能比你运气好,一路上,我不总是孤独的。”
任元浩瞬间意识到一个问题,一个他从未曾想过,却也根本不敢去想的问题——如果这些在他生命里留下过足迹的人,突然间一一离他而去,
他那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