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棍直接压在了肩胛骨上,略显稚嫩的肩膀都被压变形了,只能咬牙坚持着,因为他知道突然放手的后果只会更严重。
没有经常用扁担挑东西的人,肩膀是禁受不住重压的,陈洛经过大半年的锻炼虽然力量增长显著,但是肩膀依旧还是细皮嫩肉的,不像常年干农活的人肩膀都是硬邦邦的肌肉,根本遭不住啊!!!
陈洛满脸通红,冷汗不停的从额头渗出来,随后像水一样哗啦啦的从脸颊流下来。
似乎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异样,三叔公开口询问道:“阿洛,行不行?”
陈洛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慢慢用“麒麟臂”将竹棍撑起一点,让它不会将重量全部作用在肩膀上,这才缓过来。
“三叔公,没事儿,可以走了。”
“好嘞,那你可抓紧了,我们走。”三叔公吆喝一声缓缓向前走去,陈洛稳住身形紧随其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扛着上百斤的打稻机穿过田间地头,来到自家的稻田。
老妈已经将塑料布全都铺好,陈洛先协助三叔公把打稻机摆好,随后又去把田里收割好的稻谷搬过来摆在打稻机两旁,方便三叔公操作打稻机打稻谷。
三叔公悠哉悠哉的抽完一支烟,随后来到打稻机后方,轻踩脚踏板,布满铁环的滚筒开始慢慢转动,随着他踩脚踏板的频率越来越快,滚筒旋转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很快就只能看到滚筒旋转时的残影。
不得不佩服劳动人民的智慧,不用电也不用油,就用几个大小不一的齿轮就可以制造出如此方便的打稻“神器”。
三叔公抓住一把稻谷的底部,将有谷粒的稻穗放到飞速旋转的滚筒上,谷粒像是春潮带雨晚来急的雨水,噼里啪啦的敲打在铺好的塑料纸上。
陈洛将一摞又一摞收割好的稻谷搬过来,老妈正在收割田里剩下的稻谷,“秋老虎”比七八月份的烈日还要毒辣几分,火热的阳光将陈洛的脸庞晒得通红通红。
搬稻谷的时候,难免会有稻叶划伤皮肤,尤其是脖子上到处都是小伤口,汗水沿着脸颊脖子流淌下来渗进伤口,又痒又疼,令人抓狂。
勤劳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三叔公身后的稻草垛已经堆积成半人多高,陈洛依旧东奔西跑将其他稻田里收割好的稻谷源源不断送到打稻机旁。
老妈把剩余的稻谷收割完后就先回家了,她要为回去做点心再送到田里来。
傍晚,陈洛气喘吁吁的靠在稻草垛上休息。
他现在是又难受又累,难受是因为被稻草割的全身都痒,累是因为前前后后跑了无数次搬运稻草,要是有个计步器,今天少说走了五万步。
几人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前打完所有的稻谷,三叔公来到稻草垛旁开始扎稻草人,郭小英则是拿来一个巨大的竹制畚斗以及一大摞编织袋准备把稻谷全都装起来。
陈洛过来帮忙拉住袋口,老妈用畚斗打起稻谷倒入袋子,装满之后再用绳套将袋口扎紧放到一旁。
就这样一斗又一斗的将所有稻谷全部装进袋子,陈洛数了数整整有23袋,这就是他们一年的收获。
天色已晚,三叔公在靠墙的地上垫一层厚厚的稻草,随后把那张最大的塑料纸垫在稻草上,然后将一袋袋装好的稻谷放在上面整整齐齐的摆好,最后盖上塑料纸,又在塑料纸上摆了几个稻草人压住。
稻谷收过来后并不能马上使用,它还需要经过反复晾晒蒸发掉其中的水分,经过晾晒的稻谷拿回家放在谷仓里几年都不会坏。
今天的稻谷刚刚打好,又没有及时的搬回家,所以必须要用稻草和塑料纸隔绝露水,否则第二天稻谷肯定会变得湿漉漉,就更不容易晒干脱水了。
给稻谷做了一个温馨的“小窝”,几人这才身披夕阳朝村里走。
秋天的气候干燥多风,现在又是“秋老虎”,对于种田的农民而言绝对是好天气。
隔天一大早,陈洛和老妈一人扛着一个专门用来晒稻谷的竹席来到大田里。
先将田里特别突出的水稻根铲掉,然后铺上一层稻谷,再将竹席铺在上面,随后将昨天装好的稻谷倒在竹席上用木制钉耙平整铺开。
一个大竹席只能晒3-4袋谷子,两个最多也就只能晒七袋,所以他们还需要回去搬四个竹席过来。
在两个竹席上晒满谷子,陈洛和老妈回去的时候顺便各自挑了一担谷子回去,这样只要再挑一次,田里就只剩下八袋谷子,稍微匀一下再扛两个竹席过来就够了。
一直忙到上午九点,所有的稻谷才全部晒完,大田里铺了四张竹席,家门口的地坦上也铺了两张。
陈洛巴不得把所有的谷子全挑回来放在家门口晒,这样早上晒也方便,下午收的也快,尤其是天有不测风云,万一突然来个雷阵雨来不及收谷子,那不得哭死!
现在是秋收,大家都在收稻谷晒谷子,村子中间的地坦虽大,但是显然不可能满足所有村民的晾晒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