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程锦果然是个好苗子,天资聪颖,心有玲珑。
我带着他一路朝着南方走去,途中给他换了新衣,为他讲授书经。
我师父毕竟活了十万载,眼界学识那自然是世上无人能敌的。因为得师父教诲,我自然是比他们又懂得更多,因此教起徒弟,丝毫不费什么力。
而谢程锦学的也很快,常常举一反三,与我论证。我很欣喜自己没有看错人。
我想,这样刻苦努力又聪明好学的孩子,以后送至第五异身边助他治理国家,一则第五异多得一个好贤臣,二则谢程锦也会有一个真正的好前程。一举两得。
我与谢程锦已经陆陆续续赶了十天的路程了,这日,我们途径一个小山谷的小路时,我心里突然感受到一阵若有若无的难过。
举目四顾,山下有一座村落,此时正值上午,我们原不打算歇脚的。可这种难过的感觉使得我不得不停下,于是我决定去村落看看。
离村庄越来越近,这感觉便越来越强烈。
走进一看,各家各户门口,大街上,都躺着七零八落的人,有的人还能拄着树棍走,有的则在地上爬,还有的跪在地上呕吐。
谢程锦连忙捞起袖子,遮住我的口鼻,他自己另一只手同样如此,遮住自己,我不解的看过去。
谢程锦急忙道,“师父,你有所不知,这场景与我年幼时,村中闹瘟疫是一模一样的。师父你小心,我们还是出去将这事告知朝廷吧。”
我心下了然,拿下他的手,“不必如此,师父无碍。”
我指尖在他额头处轻轻一点一缕神力进入他的身体,这缕神力将会保护他此生都不会受任何毒物的侵染。
我拍了拍他的手,“程锦,你师父异于常人,自有福份,你跟了我,便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不必害怕,跟着便是了。”
谢程锦比我要高半个头,他眼神坚定的看着我,点了点头,“是,师父。”
地上哀嚎一片,我与谢程锦走近他们,有人发现我们,便蹒跚着过来,嘴里喊着,救救他们。
心中难过更深,我扶起一个还能说话的中年女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中年女人似乎是双腿肿的厉害,站立不稳,我撩起她的布裙,发现她的小腿肿胀成了黑紫色。
女人一边哭一边道,“村里自昨年十月起,便不曾下过雨了,连月干旱了有半年之久了。庄稼死透,畜生和人眼看着都要渴死,井水也打不上来”
女人撩起袖子擦了擦眼泪继续道,“于是村里的男人们决定进山里开辟新的水源。”
她哭的越发厉害,我问道,“我们进村的时候,看见村口处不是有一条水渠吗?难道就是新挖的?”
女人点点头,“山中是有水源不错,可是我们村中祖上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不可饮那处水源。”
我好奇的问到,“这是为何?”
突然一个嗓音尖细的女人声音喊到,“一定是有诅咒,是我们触犯了山里神灵的诅咒,我就说动不得吧,这下全村人都活不成了,天杀的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我回头,这才发现,大家都已经聚集过来了,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诅咒的话,哭天喊地的让我们救救他们。
听了半晌,我大致明白了,村里流传着一句话,说是他们的祖先留下祖训,禁止后辈吃山里的水。这倒是稀奇,按常理讲,山泉水最是清甜。
我让谢程锦和身体还算能动的年轻人一起将患病的村民集中起来,安置在村里的祠堂中。祠堂的外围是一片很大的空地。
我挨个看了看他们的症状,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所有人,都是因为吃了那新修的水渠的水才如此的吗?”众人皆应“是。”
长期的断水断粮,已经使得村民们都个个面黄肌瘦,体虚无力,有一部分人已经逃出村子,剩下这群人,都是眷恋本土不肯离开的。
既然村里流传着这句传言,那一定不是空穴来风,也许真的这水有什么问题。
于是我让谢程锦随我一起,沿着水源往山里去。
奇怪的是,尽管干旱缺水,可山里这股水流并没有断开,而且树木繁茂,只是,似乎并没有虫鸣鸟啼声。
世人皆知,凡是毒物,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我对谢程锦问道,“你如何看待村民的这些症状?”
谢程锦沉思片刻后对我道,“起初,我以为是瘟疫,可是后面据他们所说的,又不像,我认为可能是”
谢程锦犹豫着,他也不确定自己猜测的对不对,我鼓励他说下去。
谢程锦得到鼓励,没在犹豫,他继续说,“他们的症状很像中毒。”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发病的时期是一样的,大部分症状也一样,缘由是差不多,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水里有什么东西。”
“这点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