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3)

墨的爪垫,放在女孩白皙圆润的手中。陆宜慢慢试着和狸奴握手,像糖糕一样暄软的毛蹭在掌心,女孩眉眼愉悦得融在一块儿,笑得十分清甜。

“我原本有些害怕的,现在不怕了!多谢棠姐姐,我可以邀你来府上做客吗?”

绣棠也笑着:“承蒙陆小姐抬爱,奴是世子的侍女,若主子首肯,自然荣幸之至。”

小姑娘很认真低看向她,伸出小指和她的小指勾在一起,绣棠儿时也会同人这样约定,她的手指关节分明,像瘦弱将死的竹,陆宜的手圆润白皙,像藕节,叠在她手上。

营帐外恰好传来低沉嘈杂的人声,各家小厮附在自家主子耳边报信,像一锅烧到沸腾的水,夹杂着不祥的字眼,从许多不同的人说出口来,却是同样的消息。

“侍卫在密林中发现禁军统领郭铭的遗物,只有半截令牌和染血的残破衣物,其余不见踪迹。”

帐外顿时寂静下来。只有刚掀开帘幕的医者毫无察觉,与路饮说着病情:“世子暂无碍了,只是伤面过大,出血有些多,老朽已开了方子留下,便先告辞了。”

透过帘幕看去,各人心中猜想都不会诉诸于口,人影攒动着四散离开,陆宜也被陆尚叫出营帐先行回去,绣棠还坐在圈椅上,手从翻墨的头摸到尾巴尖,毛挤扁了贴在手心里,很舒服的感觉。

帐中已是要点灯了,陆家大公子去而复返,倚在支撑营帐的立柱边,他的目光在灯下格外悠远,落在远处的绣棠身上:“小宜很喜欢你。”

很平常的寒暄,绣棠却知道他将要说什么。

她骑马跟着戚云崖时,远处持续有轻微的马蹄声响起,在她驻足时,马蹄声同样停歇。在后的黄雀十分谨慎,与她隔得有一段距离。

现在绣棠知道了,是眼前这位陆大公子的手下。

陆尚的声音极冷,显而易见地带上警告:“棠姑娘手段甚好,将来若与我陆家扯上关联,便不是什么好事了……”

眼前的侍女并不畏惧,陆尚甚至分辨出细碎的笑意,飘浮在她朦胧的眼底,和戚云崖一样的愉悦。

他心中有些猜想,郭铭的死可能是见死不救的意外,但更可能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暗杀。

他们互相搀扶着走出密林,戚云崖的身上真的只是自己的血吗?

陆尚的手下并不敢靠得太近,只能望见重伤的郭铭和绣棠方向相同。至于更多的,他无从得知。

绣棠仍然笑着,放下黑猫后朝营帐外走去,经过陆尚身边时,留下一句话。

“陆大公子,只是一把刀而已。”

短暂的试探结束了,陆尚掀开帘幕准备归去。主营帐内灯火通明,侍女窈窕的背影没入帘中,众人散去后,夜色寂静得可怕,依稀能听见帐内人的喁喁私语。

阿五守在营帐门口,抬头提醒道:“陆大公子可还有事?”

陆尚摇摇头,转身离去。

营帐内,绣棠坐在榻边,半卧在榻上的青年黑发散乱,半张脸侧过来看她,他眼神总是带着笑的,像玉石一样亘古不变的温和,却是带着沁凉的触感。

医者治伤时解了衣裳,戚云崖大片背部裸露在外,陈年疤痕上又是新伤,杂陈在近似玉色的背上。

晚风吹来时,绣棠伸手去触他的旧疤,丑陋的新生盘桓在那里,像老树的根系。

戚云崖拉下她的手腕:“别碰。”

“会疼吗?”

那只手将绣棠略微拉近了些,能清楚看见彼此的眼睛。

戚云崖的眼睛生得好,略带上挑的眼尾逼近时,像一扇奔流的水,和缓语气也问出些逼问的味道:“方才在偏帐中与谁说话?好些时候没过来。”

绣棠想起陆宜,带着笑意说道:“陆五小姐和她兄长,不巧看见了翻墨想与它玩会儿,还邀了我去府上做客。“

“陆尚?离他远些,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陆家如何,是友是敌?”

“非敌非友。陆尚此人城府颇深,不是同路人。”

戚云崖垂下眼眸,手中力道大了些。

他知道阿棠将翻墨带来是为了什么,可还是答应了;他也知道阿棠与陆尚打交道是为了什么,可连一句质问的话都说不出口,无用地罗列着陆尚的为人。

绣棠面色凝重起来:“他的人看见了什么,我担心会出岔子。下月初二,陆五小姐邀我登门,我想去探一探。”

她的理由无可指摘,戚云崖靠回榻上,松开了那只在密林中握刀的手。琥珀色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她,像是必须要等到她开口的答案。

“阿棠要去,是吗?

“世子,我必须去,若他真的发现了……”

戚云崖轻笑着摸她的头:“那便去吧。”

“我答应过给你挑的新丫鬟刚回府中,她还有些身手,你带着我也安心些。”

手中握不住的逝水,抓紧了也会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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