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而这份记录有段时间了,我还没看,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连接后打开。”
我接过虚空,思虑再三还是同意了。
我的虚空并非教令院发放的,而是在我从沙漠中逃出来时误打误撞从一具沙漠中的尸体上得到的,因为不知道尸体身份就无从归还,我自己又不喜欢用虚空,于是对它也不甚了解。
至于现在,或许是一种直觉,我总觉得可以通过这份记录知道什么。
另一边,荧和艾尔海森骗过大贤者,纳西妲成功被唤醒,赛诺审判大贤者,在迪希雅帮助下荧和派蒙被放出来,终于第一次和用着自己身躯的纳西妲面对面交谈。
在诉说了感谢和对自己的反思后,纳西妲对虚空进行了修整,在做好准备后,终于迎来决战正机之神的时刻。
“这世间,对我的[诞生]竟是如此急不可待……”
梦境的权能已经开始被使用,纳西妲在回答荧和派蒙的话的同时,隐约察觉到了些不同。
单从能力而言,散兵已然可以被称之为神明,但在此之下还有一些违和——微不可察,几近于无的违和。
渺小之物往往是最易被忽视的,它通常不会对整体造成太大影响,但也正是因此,许多胜利都决定于这些微小之物上。
蝴蝶翅膀扇动的风微不足道,却也仍能卷起风暴。
一次,两次,
……
十次,十一次,
……
一百六十八次。
最关键的一次。
“你知道吗,须弥的群众为了制造你,也被迫经历了相同次数的花神诞日,相同次数的轮回。”纳西妲的手放在胸前,抬头仰视悬浮于空中的庞然大物,却又仿佛在看摇摇欲坠的楼台。
梦境醒来并非全然失去痕迹,任何事物只要存在过便不可能不留痕迹,在借用梦境积累经验的同时,那只蝴蝶——藏于神明机械躯体之内微不足道的蝴蝶翅膀也在轻轻扇动着。
“除了须弥的群众,还有许多人因为这件事被迫与家人分离,甚至失去生命”纳西妲短暂地垂下眼眸,再次抬起眼时已是全然的坚定和信任“作为须弥的神明,我还不够成熟,在这件事上我有责任,但从现在开始,也还不晚。”
荧触碰到那泛着光的罐装知识,上百次的经验涌入她的脑海,同时涌入的,还有全须弥人民的智慧。
每个人的思想都是落下的一滴水珠,水珠汇聚成河流,于是出现了人类智慧凝结而成的瑰宝。
而现在,她拥有了一片海洋。
荧的斗志昂扬,意志坚定,拥有了神明之躯的散兵却察觉了异常。
神明之力汹涌澎湃,不断挑起着战意,但有什么抓不住的想法总一闪而过,明明都未曾触及理解,却带来了迷惘和愤怒。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他皱起眉,努力集中精力应对战局,力不从心的感觉却越发明显,最终迎来了注定的败局。
纳西妲悬浮于空中,将核心的神之心取出。
“不,等等,唯独那个——!”
散兵少见地露出惊慌的表情,随即便是执着地伸出手去够渐渐脱离机械躯体的神之心,哪怕身后连接的管子被拉扯至极限,即将断裂——
一闪而过的片段终于被抓住一角。
探出大半的身躯顿了一下,身后连接的管子在极限的拉扯下断裂,而他则是在掉落的边缘摇摇欲坠,像折翼的鸟,挂在枯枝之上。
泛着紫色幽光的神之心最终落于纳西妲的掌心。
荧和派蒙都缓缓松了口气
——结束了。
我在屋内睁开眼,虚空中存储的那一段故事在此刻播放完毕,仿佛让我看完了一场生命的终结。
我长长出了口气,握紧0412的晶核。
——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