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精湛,为人也不错,说出去也是有点名气的大夫。你若是愿意,不妨考虑他。”林知霜不能把皇帝日后的意图说得太明白,只能暗示兰吉早些为自己打算。
兰吉的脸蹭一下就红了,又看见弟弟阿图萨直直地看过来,她赶紧背过身去,语气也恼起来:“别提他,这太医烦人得很。”
阿图萨已经觉察到林知霜为二人牵扯红线的用意,他也觉得姐姐嫁入燕京高门大户反而不如找个自己喜欢的寻常人家嫁了,于是故意大声抖漏姐姐的底细,以暗示林知霜一二:“姐姐,你分明不讨厌他,那一日他送来的几幅花鸟画,你还不是亲自展开细细看了一炷香才还回去的?”
兰吉的耳垂都红得快滴血了,她转身揪住阿图萨的耳朵,“你这小子多嘴什么?问你了?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少管。”
林知霜在一边看得真切——突厥小王子被姐姐拧了耳朵后又偷偷朝自己比了个手势,指了指兰吉,然后轻轻对自己作了个揖。
姜屏媛在边上看不明白,刚想问,便被林知霜一拉偷偷耳语几句。
这小王子着实聪慧,这是听出了林知霜的弦外之音,在拜托林知霜为他姐姐谋划一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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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一处小巧院落,院子里的梅花已然盛开,幽香阵阵,却不如那身披厚袄的女子身上的芳香沁人心脾。
那女子拿着把小扇,做的却是丫鬟的活计,正看似心无旁骛地精心伺候着火炉上的一壶香茶,却故意半遮半掩地敞露那厚袄没能遮住的姣好身段。
她脸上的妆容乃是精心调配过的容貌,一双弯弯柳眉是用小刀裁过再用眉笔勾画出来的,那樱桃小嘴也是用细笔沾着胭脂一笔一笔模仿出的唇形——齐王殿下交代过了,只要她和那副画像仿得足够像,就不怕爬不上眼前这位褚公子的床榻。这可是太尉家的嫡公子,哪怕她只做个妾室,都能过上她以往难以想象的富贵日子。若是肚子争气,这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都齐全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那日褚公子将她从齐王府带走安置在这处精致别院时,她满心欢喜地等着准备伺候他入房休息。谁曾想直到今日这褚大公子也不曾在她这里留宿,更不曾动过她半根指头,他来时也不过听她弹琴奏曲,边饮着浓茶边专注地盯着自己的眉眼。她知道褚公子在透过她看另一个女子,可她根本不在乎,也不想问。
褚公子除了不让她出门外对她也没有什么要求,只有一条——他不准她唤自己“褚公子”,只能称呼他“祁之”,惜字如金的他不惜次次纠正,直到她彻底习惯这个叫法。
那个女子,就是会这么亲昵地叫他的字吧?
“祁之,茶煎好了,请用茶。”
模仿她人也不容易。齐王府的老管家用竹制的戒尺天天抽她,才逼她学会了弹琴煮茶绘画下棋等诸多技艺。这番疼痛似乎仍在掌心停留,而眼前这个俊俏的男子就是这股子疼痛唯一的良方。
“祁之,这茶如何?”
褚光熙吹了吹茶盏,只轻轻抿了一口。“尚可。”他果然一直在看着她的眉眼,那是她和画像中的女子最为相似的地方。
女子笑起来,心里谨记着:嘴角要往两边尽量扯开,露出那两颗犬齿的齿尖尖,眼角也要轻轻眯起来,然后微微颔首。
“这茶用的可是我昨日费了不少功夫才集齐的梅尖覆雪,融成水后便带着梅花的清香,祁之,既然这茶好喝,那你日后可要常来。”
褚光熙嗯了一声。
女子又像个小姑娘似地娇憨地笑,转身过去收拾炉子。
她动作有些太急,那故意松散披着的厚袄便滑落肩头,露出里头单薄的轻纱衣裙。
褚光熙下意识接住那皮袄给她披上,而那女子已经顺势拉住他的胳膊,在他臂弯里转过身柔声道:“祁之,你今日就留下陪陪我吧,好么?”
她清晰地看到眼前男人的喉结上下剧烈动了一下。
“不了,我一会儿还有事。”
女子失望地低头,可一会儿便含着泪抬眼看他,“好,那你去忙吧,我会在这里等你的。”
说罢,她大着胆子踮起脚尖,在褚光熙脸侧浅尝辄止地亲了一下,然后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还好,褚公子这回没有推开自己,正如他上回没有拒绝自己的拥抱一样。
虽然不清楚他到底在犹豫什么,但她很笃定自己迟早会拿下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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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光熙推院门出来,他的小厮成棋已经牵着马在门外候着了。
“公子,你脸上…